光阴如刀子普通,在无烟的脚下缓缓划过。每时每刻都鲜血淋漓,偶然是身,偶然是心。
每一个擦地的行动,于别人非常轻松,于她却像尖刀一下下划在肩上。她便一边擦着,一边揩去落在地上的盗汗。
孔雀曾质疑过,问凰羽莫非不怕再中血鸩之毒吗?他说,他已中过她的毒,天然会防备,不会再被她害。
能亲眼看着他安好地活着,哪怕是做为一名贱婢守在旁侧……
门内,没有涓滴回应。或许他是睡着了吧。明天再说吧。明天,明天必然不要被相互施予的伤害压垮,必然要把与他对话的勇气撑到天亮。
就算他晓得她不是凶手,却清楚地明白她是令他致死的凶器的究竟。
她曾是他捧在手心最贵重的宝贝。
乃至有一次她误坠销影池,身材被溶蚀得不成人形,他毫不踌躇地跟着跳下去救她。她重伤难治,他又将五千年修来的一半修为渡给她续命。
无烟望着他冷然的背影,明知他不会回一下头,心下还是免不了凄然。曾多少时,他待她如掌心珍宝,有一点小小伤疼,便似十倍疼在他的心上。
现在的无烟,□□的、伤痕累累的身材被强按在水中卤莽刷洗,疼痛垂垂变成麻痹。她茫然看着水池边目工夫沉的凰羽,感受如此陌生。她没有想到,有着烈焰般脾气的凰羽,当他的爱转化成恨,一样具有烈焰的能量,烧得人体无完肤。
因而,她也不必担忧本身之毒偶然当中再伤及到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