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应塔原是南宋咸淳年间所间的崇恩塔,后因战乱倾颓,太祖二十年时重新修建,方改名为圆应塔。塔高七层,呈八角形,各层俱是翘角飞檐、盘曲阑干,底层有围廊,下有台座,上冠八角攒尖形塔刹,精美而端丽。
知府季大人本日也是便衣简从,道袍丹舄,一副夷易近人的打扮。督学大人自是早得了季大人授意,做轻简打扮。
马上有好矫饰的,在人群里头念叨:“横当作岭侧成峰,远近凹凸各分歧。不识庐山真脸孔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”
季大人冲动得几欲自拜壂上跳起来,但是转而一想,皇上乃是微服私巡,倘若他当众戳穿皇上的身份,恐怕惹得万岁不喜,只能哑忍下来,稍后见机便宜行事。
方稚桐天然毫无异义,只是他在起家走出几步后,忍不住转头,望了一眼阿谁站在还未散去的人群中,非常对劲的胖小子。
方丈拈须浅笑,“不错,恰是。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有云:参禅之初,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;禅有悟时,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;禅中彻悟,看山仍然山,看水仍然是水。东坡居士此诗,倒正印证了此语。只因尘凡多扰,我等观天下,便如同隔雾看花,亦幻似真,不见底子。”
想起下午来时,隔着遥遥的人海,蓦地瞥见了卖酸梅汤的小娘子。
霍公子拥戴,“是啊,天气不早,停云,我们先归去罢。今次你好生归去,下次我们寻机再约了你出来玩耍。”
四人结伴绕过正殿,来到禅寺背面的圆应塔下。
“一种灵根天上来,几人知向此中培?津津买卖无穷妙,叶自阴浓花自开。好诗!好诗!好一个叶自阴浓花自开!”(注:明曾朝节《赠凝斋翁》)
场内顿时温馨下来。
前来插手诗会的文人学子,有如查公子这般动静通达的,早知季大人会来,一见之下,更是强忍了忧色,暗自想要在稍后的诗会上力排世人,拔得头筹。
季大人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。
方丈遥遥一指放生池内的水中月,“本年的诗会,便以‘真’为题,以一炷香时候为限,请各位施主做诗一,写在纸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