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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池有些绝望,但还是应下来,服侍他重新躺好,盖上薄被,这才回到外间榻上,却如何也睡不着了。
“老迈,我们家现在不缺吃也不缺穿,一家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,也不是非教桐哥儿中个举人返来,才感觉有面子。你也不必逼着他日夜苦读……”
甚么恶梦,能叫一贯睡下去就一觉到天亮的少爷惊醒?奉池心中迷惑,却并没有持续诘问,反而放柔了声音,“奴婢去给少爷拧一把巾子,少爷擦擦汗罢。”
奉池应是,从老夫人住的兴庆园出来,回到栖梧院里。
“有甚么事,固然奉告祖母,有祖母替你做主!”方老夫人朝儿子媳妇的方向瞪了一眼。
老夫人一怔,抓紧了孙子的手,“他叫你甚么?”
方夫人闻言,只得坐在一旁,悄悄捏紧了锦帕,不搭腔。
方稚桐只当没瞥见祖母同母亲之间的暗潮,只摇了点头,“并没甚么事。”
“怎地俄然就梦见了普济大师了呢?”老夫人低声嘀咕。
奉池望着窗外的月光,想着二少爷俊美的容颜,垂垂睡去。
见方夫人还是一副不平气的模样,方老夫人轻喟,“我晓得你的心机,你是怕拖到桐哥儿十八岁今后,误了他的大好姻缘。但是你也不想想,这搅得家宅不宁,硬克刑伤的,能是甚么好姻缘?弗如比及桐哥儿过了十八岁,再替他说一门好婚事不迟。”
“你说,我不往内心去。”
她刚筹算往外走,方稚桐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