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,先前被撞倒的阿谁和尚站起,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,颤声告饶:“豪杰饶命,饶命……”
朱自平和颜越二人各泡了杯六安瓜片,坐下闲谈起来。颜越虽是比朱自平小几个月,却见闻遍及,各地风俗如话家常。朱自平在山村长大,未曾远行,听颜越提及奇闻逸闻也颇觉风趣。
朱自平自是没有想到,不消多久他便晓得陨阳锏的来源,只是这陨阳锏招来的祸端令他既悲忿又难堪;至于地藏王菩萨当年为甚么要将它丢进留梦河底,就非普通人所能晓得,此是后话。
上得船来,欧阳兰再次拜过颜越和朱自平,不由流下泪来:“小女子这些年与哥哥在庐州城卖唱为生,勉强糊口度日。没想到年前朝廷因为要迁都北京,哥哥被征去服杂役,这一去就杳无音信。明天如果不是两位大侠相救,小女子唯有一死。”
腊月初五的早晨,他赶到庐州,在一家饭店里要了一壶酒和一盘三河小炒、一碟花生米,边饮边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。
欧阳兰轻声自语:“还需再作一个,明天买些丁香、薄荷制成香囊,送给两位大哥,不晓得他们是否喜好。”
晚餐过后,欧阳兰自回房中,从承担中取出一块绒布,剪出一大一小的两个方块,将小的那块沿对角剪开,缝在大的那块上,翻过来半数,再用针线缝起、抽角。又取出彩线,在包上刺绣起来,工夫不大,几枝绿竹图案便在那包上伸展开来。
二人熄灯重新睡下。朱自平握着陨阳锏暗自怔:“这锏用起来当真短长,普通人绝难抵当它的一击,不晓得当年是谁打造了此物?又如何让它流落到留梦河底,被爹爹偶然中获得?”
朱自平不再答话,飞身扑向九人,将陨阳锏向右一展,一式扫字诀“秋风落叶”,最前面的和尚横剑一挡,却听“当”的一声,剑身折断,陨阳锏去势不减扫中他的胸口,和尚身材向左横飞撞向另一人,两人同时躺倒在地。
朱自平冷冷道:“西九华就算不难堪女人,我也要去找他,这事怪不得你。”颜越忙道:“欧阳女人,朱兄和我明天要解缆去河南,你既然北上,不如跟我们一程。”
欧阳兰转头望了一眼船舱,蹙眉道:“不知小女子可否上船?”颜越看向朱自平,却见他俯身进了船舱,笑道:“女人请上,刚才弹唱之曲甚是动听,但是李清照的词作?”欧阳兰被拉上船,划子内立即有一个矮胖之人探出头来,四下张望,将船悄悄划远。
官亭,位于庐州城西北,距庐州四十多里,是一处较大的集镇。此时是正月十六,行人希少。官道上远远走来三人,两男一女。便听女子问道:“朱大哥、颜大哥,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安息?”三人恰是朱自平一行,因为欧阳兰身材肥胖,行走度不快。
部下并不断顿,再一式“秋风落叶”扫向别的七人,只听“砰、砰、砰”七人全数倒地,不知死活。
朱自平沉声问道:“你们这些和尚是九华西宗的?”九人向朱自平围过来,此中一人道:“不错,你偷袭了我师兄弟四人,折了他们的手腕,我们岂能善罢甘休!”
饭店不大,只摆了不到十张的桌子,这时有人排闼嚷道:“这鬼气候真是冻死人。师兄,你说这都将近过年了,师父如何还要叫我们去青阳九华啊?”朱志听到“九华”二字当即一怔,却并未转头看向来人。
朱自平回到房中,颜越已被惊醒,倒是欧阳兰白日走得辛苦,并未醒来。颜越点了灯,轻声扣问:“朱兄,是九华宗的人?”朱自平应了一声:“这些和尚竟然尾随我们到了这里,被我打走了。颜兄弟,现在没事了,你睡罢。”颜越一翘大拇指:“朱兄真了不起,一小我力败七八小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