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莪行了礼便出去了。
大福晋见她吃得香，笑道：“到底年青，胃口好。我吃三四个就撑得慌。”
阿纳日想反唇相讥，见大福晋一眼扫过来，轻哼了声作罢。
花厅窗台底下放了炭炉和大锅，妇差奉上一盘煮好的，大福晋让递给钱昭，道：“这是素馅的，你尝尝。”
钱昭感慨着答道：“学也算学过，却都是嘴皮工夫。”现在想来的确忸捏，还真是甚么都不会，在外的半年也是等着别人做饭。若没有仆妇是不是会饿死？
钱昭瞧着本身做的那堆歪瓜裂枣，感喟一声，笑道：“唉，是该都学学。”
大福晋笑道：“你与她倒谈得来。”
钱昭知他是打趣话，回道：“刚在花厅吃了煮饽饽，过来看七阿哥睡醒了没有。”
苔丝娜回道：“大福晋信佛，不食荤，那边有羊肉白菜和猪肉韭黄。”
多铎的妻妾都是冷静无语，格佛赫闻言面色欠都雅，却不敢说甚么。
她深吸了口气压下怒意，不再理他，回身挑起帘子，径直进了暖阁。
府里包的个头并不很大，钱昭提筷夹了一个送入口中，是胡萝卜白菜馅的，配了香菇、面筋、芝麻，味道脆爽鲜咸。“好吃。”钱昭倒是有些饿了，让牧槿去给她拌蘸料，素馅荤馅的各吃了四五只。
“福晋是江南人，约莫很少吃面食吧。”李氏让妇差取了个空盆，放了两碗麦粉，用指尖边搅拌揉捏边渐渐倒入半碗水，“您要不要尝尝？”
众女眷都是一式的连袖围裙，素白广大，唯有她竟穿出美丽来，大福晋暗叹了声，笑着向她招手道：“来。”
大福晋低低咳了声，见擀着面皮的李氏望过来欲言又止，便问：“如何了？”
钱昭想了想，回道：“少不更事，只晓得跟书籍笔墨打交道。不会洗手作羹汤，哪能真懂民以食为天。”
因就在隔壁院子，大福晋也没派人带路。等钱昭离场，阿纳日便向苔丝娜笑着轻道：“笨手笨脚，也不知家里如何教的。”
小圆被这变故吓着了，双腿一软，几近坐在地上，被牧槿一把托住，拽进了暖阁。
苔丝娜向来没甚么顾忌，笑道：“左不过是商户农户，不是前明姓朱的余孽就行了。”
钱昭搁了筷子，接过茶水漱口，吐在小圆捧的痰盂里，才道：“我从没做过，怕添乱，请嫂嫂们指导一二。”
李氏又问：“福晋未曾学过厨艺么？”
东莪对大福晋道：“额涅，我先回房去了。前几日贪玩，大字还未抄完。”
小圆微微一抖，回道：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