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到了。”柳先生望着火线道。
“哎哎，先打住。”齐布琛见这两人越说越邪乎，忍不住打断，向伊尔德道，“我记得弟妹给你生了一儿一女，你把沈某之妻夺过来，莫非筹算金屋藏娇不成？”
钱昭瞧他俩越追越远，向骑驴走在前头的柳先生问道：“曾听刘大哥说，柳先生觉得大明失德才有覆国失土的结局。不知何解？”
柳先生转头望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不过一家之言，女人临时听听。我觉得有三条，一为胥吏之害，二为条鞭之法，三为东林误国。”
“吴三桂这厮，整天给部下人要世职，主子每回看他的请功折都心烦。”额尔德克剥了粒花生米，道，“姓沈的不是在榆林么，我们眼下也没那么快回京，找个机遇弄死他，也给朝廷省些封赏。”
多铎只来得及在二门迎他，问：“来看小七么？”
钱昭跳下床，冲去外间开了门，见裘树民还在窗口张望，道：“我还觉得没人管我了呢。”
齐步琛道：“你还是先洗把脸再说话，要不待会儿灰都掉酒碗里了。”
钱昭抱膝伸直在黑暗中，盯着床头纱帐上那一道乌黑的月光。
前边两条甬道交叉处有一间石室，坐了慈门的十来号人。除了傅百山，钱昭还见着了意想不到的人物。
“钱女人，你在么？”窗外有人轻呼。
额尔德克拍着桌子道：“你说句准话，如果然惦记，兄弟们帮你筹划。”
裘树民端着小厮给的灯走在前面，钱昭单手抚过隧道的墙面，发明土仿佛夯实过，走一段便能见到支撑顶部的木架。约莫也就走了两百步，就发明了灯光，对方更早瞧见他们，远远就问：“老裘吗？”
钱昭应了，去里屋拿了本身的承担，跟着他出了院子。院外另有个小厮模样的等着他们，带着两人在狭巷和黑沉沉的院落中穿行，不知转了几个弯过了多少道门，最掉队了一间厨房。小厮撬起灶后的地砖，暴露一个大坑，对他们道：“就这儿了。”
齐步琛笑道：“你别打岔，这小子犯相思病了，我正听他说呢。”
“四十了！”伊尔德差点跳起来，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，不免又有些意动。
钱昭笑道：“柳先生说得对，不是英伟的美女人，生有奇相也可，比如甚么双臂过膝，面皮赤红，脚踩七星之类。”
齐布琛与额尔德克对视一眼，心中都想，这小子真上心了啊！
额尔德克从善如流，自有亲兵捧了脸盆巾栉奉侍。洁净一番后，他坐下一拍伊尔德的肩膀，道：“你小子如何有闲在城里蹲着，不消服侍英亲王鞍前马后么？”
裘树民有些踌躇：“刚才不是从这里出来的啊。”
额尔德克大笑道：“好！我最讨厌磨磨唧唧，既然都中意了，就只在心底想想叫甚么事儿！”
多铎极不喜好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，想起牧槿说钱昭那经常以泪洗面，心中不免窝火，不耐烦隧道：“她的事你就别管了！”
额尔德克猎奇地问：“你看上谁了？”
裘树民虽自知不是姣美女人，却不乐意被他埋汰，老迈不欢畅隧道：“大老爷们长得俊有甚么用？”暗里腹诽道，还能去堂子里做相公不成？
裘树民笑道：“哪能啊！你去清算东西，掌门叮咛我来接你，今晚我们就走。”
终究有动静了！齐布琛深吸了口气，道：“好，就我去会会他们。你安排人手。”说完回身进了屋，俯身对额尔德克道，“差事有端倪了。”
多尔衮的确好些天没见过孩子，便道：“七阿哥腹泻好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