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甚么？”她在牧槿端来的交椅上坐了，吹着茶问道。
他笑着咬她耳珠，道：“跟自个老婆亲热，如何不要脸了？”说着一边用手指耍着花腔，一边在她脸上细细吻着，还问：“如何，嗯？”
卢桂甫大惊以后大喜，语无伦次地叩首道：“主子、主子情愿，谢福晋恩情！”
他腆着脸凑上去：“咬成如许，你得给我舔舔。”
她推了他一把，骂道：“滚一边去！”
他不敢昂首，回道：“主子卢桂甫，在花房当差。”
钱昭也不难为他，笑道：“你很好。今后有甚么话，在我面前尽能够说，不消怕。”
钱昭红着脸推了推他说：“别拿孩子撒气。”又向二格格道，“格格先归去吧，明儿再来。”
饶是两人脸皮城墙厚，也扛不住少女懵懂地诘问。多铎一掌拍在书案上，恼羞成怒道：“混账，懂不懂甚么是端方！”
寺人叩首回道：“是。”他晓得成败在此一举，如果落空此次机遇，恐怕侍弄草木的活大抵也保不住了，但他必须赌这一次。
卢桂甫见机插口道：“去岁王爷初定江南，乡试想是来不及行的。南方士子若要金榜落款，最快也得下回春闱。”
那寺人起家，低头走到近前，双手接过笔，看向案上的两尺多长的洒金笺纸，用笔舔了舔墨，深吸一口气，在“去岁渡江”后补了“萍似斗”三个字。
他一手搂她，一手从她袍子下摆开衩处伸出来。她一惊去抓他的手，他却已经扯松了系带探入里边。
“怪不得。”钱昭闻言微惊，叮咛道，“你先去洗洗换身衣裳，待会儿到堂屋服从。”
卢桂甫晓得已讨了她欢心，欣喜应了声“是”。
卢桂甫观其神采，大着胆量道：“李自成包抄都城，倒是动了些兵戈。八旗入京时，因平西王事前传檄，要官民为崇祯皇上服丧，大伙儿都觉得他借兵败了李自成，奉太子还京，都城百姓还在城外摆了香案仪仗跪迎，哪知……”
多铎却不依，号令道：“都给我跪到外头去！”这帮子白用饭的，哪天不留意，是不是刺客也能溜出去？
她又问：“鼎甲都有甚么人？”
内里这么一闹，外边服侍的人都涌了出去。多铎用吃人的目光看着他们，咬牙道：“你们做甚么吃的？！”
晚间他酒气熏六合返来，见外头跪的人都散了，想是钱昭打发的，也不在乎，抓着她道：“你看是不是寻个机遇跟二妞说说那事？”
寺人闻言一抖，却马上道：“主子服从。”
钱昭细品一番，道：“本来你学的米芾。字倒是比我强多了。”
多铎哪会自曝其短，抚着她发髻道：“过两日叫人抄来给你。”
她笑问：“你能写？”
钱昭解释道：“小卢之前在宫里当差，能写会算，留下他今后给我读书记事儿。”
她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里，按捺不住轻哼出声。他极爱她绵软的调子，却也喜好逗人，贴在她耳边说：“外边另有人，我们轻点。”她那里不晓得他使坏，张嘴咬住他脖颈上的皮肉磨牙。
钱昭歪在炕上看书，指着书案上裁好的纸笺，道：“你再写些对子，拿去让他们框好了挂上。”
钱昭靠在他胸膛上，持续捏他的脸，回道：“睡不着，晚点再说。”
钱昭看着那半截句子，自嘲一笑，向耿谅道：“去找个会写大字的，把前面添上。”
不知多久，多铎俄然松开她，轻喊了一声：“雨！”
卢桂甫服从退下，归去将满身高低洗濯洁净，清算了金饰，便有人引他换了近主院的住处。一个屋子就两张床，铺盖衣袍整齐叠放着。他来不及感慨境遇窜改，敏捷换了新衣，去处主子谢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