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槿与小圆捧着刚摘的鲜花进房来,多铎挥了挥手表示她们走近,在篮里挑了一朵艳红色的给她簪在发髻上,抬起她的下巴,笑道:“人比花娇。”
“如何来了?”钱昭缓缓走到他身边,问道。
牧槿拉了拉小圆,跟在他身后,边走边答:“回王爷,方才已用过了。福晋刚去园子里散了步,这会儿正烹茶呢。”
他道:“疼得很,你给吹吹。”
完事以后,多铎抚着肩头牙印,道:“哎,你也忒狠了!”
小圆却道:“这花早上开,傍晚就落了,以是叫舜华。花开堪折直须折。”她选了一朵粉瓣儿的给牧槿压在鬓边,笑道,“这是木槿花儿,便是姐姐的名字。冷风木槿篱,暮雨槐花枝。”
多铎怔了怔,好一会儿回道:“格佛赫一向管着。”
牧槿微不成闻地叹了一声,道:“昨日才走的,约莫不会来吧。”王爷普通在这住几日,再回王府几日。钱昭返来大半个月,一向住在园子里,也没甚么人可来往,每日只是读书赏景,实在过分孤单。
钱昭望了他半晌,才道:“我住园子里,管王府的家务有些不便,就不插手了吧。”
“也没外人,不消擦了。”他抓住她拿帕的手,吻着指尖,道,“一两金子一局如何样?”
小圆凑到她耳边道:“姐姐,我猜本日是夫……福晋生辰。”
“可用过早餐了?”他抬手表示两人平身,又问道。
钱昭自顾穿衣,见他尤有愤懑,便道:“那,下回不咬了。”
多铎颠末她们身边,停下问道:“你主子呢?”
她将吵嘴棋子清算了,别离装好,问道:“七阿哥现在谁带着?”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道:“不必。”
“嗯。”小圆应了,拉着牧槿的手,道,“姐姐等我。”她一边走一边又问,“姐姐,王爷今儿还来吗?”
多铎牵了她坐到榻上,回道:“不知怎的老想着你,衙门里也没甚么事儿,就来看看。”
她没法,只得低头去给他吹。他将她抱了,脑袋压在颈窝里道:“下回咬也没事儿。”
牧槿一震站住,抓住她的胳膊问道:“你如何晓得的?”
小圆吐了吐舌,回道:“哦,好。”
多铎抽松了她大襟处的系带,一扯就拉开了,道:“我喜好这衣裳……”
小圆蹲在池边望着那些鱼儿,从挽着的竹编小篮里取出一枚帕子包的白煮蛋,往身边太湖石上一磕,剥了壳,把蛋白吃下肚,留了蛋黄,一小块一小块捻着喂鱼。
牧槿本不想戴,一听这话倒是愣了,摸了摸头上的花,才道:“福晋还等着呢,走吧。”
多铎转头看了看竹榻另一头摆着的旗桌,道:“好,不过得有彩头。”
钱昭感喟道:“唉,毕竟只要十两。”
凌晨刚下过一场秋雨,叠石间逆流而下的汩汩山泉竟成一道飞瀑,跌入清澈见底的小池,潺潺有声。一片竹叶落于水面,引得几条红鲤争相喋呷。
她脸上施了薄薄的粉,双唇点了胭脂,他何曾见过她如此盛装打扮,一时竟看呆了。
钱昭想他昨日刚分开,今儿必不会来,此时便有些难堪,道:“我去换身衣裳。”
钱昭把棋盒搁在桌上,又问:“今后我本身来带,行吗?”
他搂了她,在那红艳艳的唇上印了印,道:“今儿都陪着你。”
“是么。”多铎瞧着她,也没对峙。
多铎“嗯”了声,穿过垂花门,往里院去了。
“别看鱼了,从速的吧!”牧槿在她肩上拍了一记,催促道。
多铎站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儿,只见她穿一件大红织金妆花纱通袖衫,下着鹅黄马面裙,裙襕饰八宝璎珞纹,出奇的素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