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想不到,罗生天本来是一个水上六合!”站在南天门的浅滩外,我吃惊地叫起来。清碧的水浪从远处涌来,扑上碎玉石的浅滩,乌黑的泡沫湿得双脚微凉。
哇靠,坐骑还得租用麒麟?我目瞪口呆,这不是逼人强租,摆了然抢钱吗?甘柠真对我悄悄点头:“这是罗生天千万年来的端方。除非你想和各大门派作对,不然乖乖付钱。”
我从承担里拿出一株鹅黄色的三叶隐形草,递给隐天真:“一点小意义,不成敬意。”至于水云鼎,老子临时不给他,留着作更大的筹马。
哇靠,一千两,八百两,这就是所谓的清仓大甩卖?老子的心在滴血。
我哼道:“甲御术的奥义,本来就在于用人力改革六合天然。罗生天的家伙们倒也有点毅力,合适做牛做马。对了,那些乱跑的麒麟是干甚么的?”
魅舞愈发曼妙浓烈,我衣袖挥洒,莲衣当风,想起了橘子洲头,和海姬无数次甜美的热吻。
筝声方才消逝,清澈的笛声和幽恻的箫声结伴而来,相互缠绕。仿佛两只燕雀时而玩耍追逐,时而比翼齐飞,茫茫云海中忽上忽下,盘曲迂回,啾啾鸣鸣袅袅,钻入青霄深处,终究声渐悄。
“脉经刀!浑沌甲御术!”影流门人慌乱地喊道。
为了海姬,我也不想招摇肇事,只好从承担里取出一颗巨大的鲛珠,递给中年男人。盯着他手指上几十个亮晃晃的宝石扳指,算是明白这家伙为甚么富得流油了。
几个影流门人逃向宫殿,有个家伙还转头叫唤:“小子,你等着!”抓起脱脚的木屐,顾不得穿上就跑,模样狼狈,完整没有了先前宽袍广袖的飘洒安闲。
****奶奶的,这些鲛珠满是人鱼族的佳构,每颗代价起码在万两以上!我极力把目光从中年男人脸上移开,不然,我会忍不住揍扁那张奸商的嘴脸。
龙眼鸡捧腹大笑:“小飞飞,我现在感觉你越来越扎眼了。”
“我姓林,是你们掌门隐天真请我来的!费事你们通报一下。”我猎奇地察看对方的打扮,龙眼鸡早就忍不住怪叫:“哈哈,男人搽粉,雌雄不分!”
昂首时,我和甘柠真的目光相遇。她偏过首,闪动不定的水纹映上玉颈。
我嘻嘻一笑,拉过一把椅子坐下,翘起二郎腿,从桌上的琉璃盘里拿起几个黄果子,津津有味地嚼着。
隐天真笑道:“林兄弟血气男儿,脾气中人,正合适听如许的豪杰鼓声。”
“双麟芝,夜光芝!新奇鱼虾,漱玉泉水!物美价廉,清仓甩卖!”跟着大声呼喊,河面上漂来了一块亩大的浮坪,坪上站着一个穿着光鲜的老太太,头戴珠翠,脑满肠肥,手里的黄金嵩杆用力一撑,土坪顺势滑到了桥下。
四周的风景风采倒是美轮美奂,好像一匹匹幽艳的斑斓,用最繁密的针脚绣织,无处不精美细妙。山岳覆盖在月色蓝霭中,仿佛颗颗彩螺,光色缤纷,山上是各大门派的驻处,琼楼玉宇堆叠,雕梁画栋连缀,莹莹光阴从林木的裂缝间透出,映得树叶万紫千红。想到这些东西是从老子身上欺诈来的,我就肉痛。
紧接着,一阵清婉的琵琶声如同雨点密密洒落水面。顷刻,仿佛从豪放塞北返回江南,春雨霏霏,绿了芭蕉,红了樱桃,少女守在闺窗的红烛前,绣出缕缕青梅的细香。
“和马车差未几的用处。”甘柠真走出浅滩,轻飘飘地跃上一座比来的玉桥,向前走去。这座玉桥长约三里,桥面极宽,足可并排十辆大马车,两边树着精雕细琢的雕栏,桥尾有一个驿站,穹顶弧壁,像一只乌黑的大馒头。驿站的桥栏前,拴着十多头麒麟。瞥见生人,麒麟们纷繁抬头长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