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座乌黑的玉桥横空出世,如同举头腾飞的巨龙,延长向罗生天的每一个角落。每座玉桥光润洁白,相互相接,构成一张纵横交叉的巨网,连通各处群峰。桥下,月色融水,水鸟栖飞;桥上,飞奔着一头头彩色的麒麟,好像雪地上的花瓣,被风吹得四周飞扬。
胯下的麒麟俄然不跑了,不管我如何催动,它就是赖在原地不动,精光闪闪的眼睛瞪着土坪,厚软的舌头贪婪地舔动嘴唇。
钟声未尽,又传来隆隆鼓声,雄浑激昂。仿佛疆场点兵,吹角连营,千军万马的杀伐气劈面而来。这时,水流刚好湍急起来,狠恶的鼓点声中,滚滚碧波冲向山岩,轰然作响,溅起崩雪碎玉。
我哼道:“甲御术的奥义,本来就在于用人力改革六合天然。罗生天的家伙们倒也有点毅力,合适做牛做马。对了,那些乱跑的麒麟是干甚么的?”
“影流位于罗生天的一线峡,大抵要五天的脚程。不过那边离本年长春会停止的地点很近,半天便到胡蝶岭了。”男人目光在我和龙眼鸡、绞杀身上转了转,笑道:“既然仙子开口,三头麒麟的房钱打个半折,一万两银子便可。”
小飞飞?我听得汗毛直竖,狠狠给了他一个暴栗:“长春会那天,记得闭上你这张臭嘴,别给老子肇事。不然把你变成******!”跟在影流门人前面,耀武扬威地向迎宾阁走去。
不知不觉,天气渐亮。漫天朝霞如火,白玉桥仿佛染上了一层粉红色的胭脂。乍眼望去,好似千万道绽射的灿艳霞光,在碧涛上闲逛。
殿门口,没人敢禁止。走进大殿,一如设想的豪华奢丽,光是空中上铺的巨型黑玛瑙,足已代价连城。四壁嵌满了鸡蛋大的彩色宝石,光彩灿烂。桌椅案几,都用整块墨玉雕凿,镂饰的斑纹精彩繁复,详确处几近纤如毛发。
话刚说完,十多头麒麟长须颤栗,纷繁对我吼怒。我心中惊奇,莫非这些牲口还懂人话?
我无法地牵着麒麟,跃上浮坪,望着洋洋对劲的麒麟,内心别提多愁闷了。罗生天个个是讹诈妙手,连牲口也不例外。
龙眼鸡捧腹大笑:“小飞飞,我现在感觉你越来越扎眼了。”
“小真真,你的人气很强嘛。你看他,口水都流出来了。”望着火线一头麒麟上,不时转头作揖的英伟青年男人,我笑嘻嘻隧道。
驿站里,走出来一个华服锦袍,珠光宝气的中年男人,瞧见甘柠真,吃了一惊,立即拱手堆笑:“本来是高朋光临,鄙人罗生天大光亮境的核心使者,见过甘仙子,有失远迎之处,还望包涵。仙子是特地来观赏长春会的吗?怎地从魔刹天而来?”
继而,降落的陶埙声在耳畔响起,整座山峡好似沉浸在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的古韵中,一草一木,尽历沧桑。重重山影水色,皆经循环。埙声垂垂淡去,如同苦茶回味,余韵无穷。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怅惘,望着立在船头,白衣飘飘的倩影,心想下次再和甘柠真一同听十乐,不知猴年马月。
“扑通”,我从躺椅上滑倒,愁闷得要当场吐血。欺诈!赤裸裸的欺诈!该死的罗生天,清楚是一条变相的贼船!一旦上船,不把人扒下几层皮是不会甘休的。
龙眼鸡趴在麒麟上,迷含混糊地打盹。麒麟时而飞奔直行,时而迂缭绕弯,在蛛网般的玉桥上穿越。除了我们,桥上另有很多连夜赶路的人,乘坐麒麟从身边擦身而过,瞥见甘柠真,大多仓促拱手作礼。
五天后,我们定时赶到一线峡,承担里也少了十多颗鲛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