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，这是鬼域天幽冥河的暮气。”龙蝶对我森然道，“你我平生一死，借循环之力保持阴阳均衡。一毁俱毁，一荣俱荣。不管哪一个毁灭，均衡都会被突破，另一个将主动在北境灭亡。”
与此同时，脑袋蓦地剧痛，怨渊强大的力量向我的神识攫来。
视野内，血流成河。恍忽中，一道道金黄色的刀气破空飞来，纵横四射，纷繁斩断血管。血管抽搐扭动，啪啪乱跳，收回悲怨的惨叫。泉水般喷溅的血流中，那双诡怪可骇的眼睛呈现了。
甘柠真茫然地看着我，欲言又止。我不由辩白地将她拉到身边。楚度顺势抓起两个女武神，青衫飘飘，向下飞去。我袍袖展开，放出女武神们，叮咛绞杀待在原地关照海姬，带着甘柠真跟上楚度。
“是它！”楚度厉喝道，蓦地抽出紧贴岩石的手掌。他仿佛也不好过，面庞生硬，额角排泄盗汗，右手不断地滴淌血水。
“如果只要这个解释，哪怕它再匪夷所思，也是精确的解释。”
“谁又能完整分清人间甚么是真，甚么是假？”楚度道，“在怨渊，海沁颜见到了两亿年后的风景，你目睹了一千年前的片段，而我亲眼看到浩浩大荡的天精突入罗生天的惊人一幕。”
“这和幻象有甚么干系？”
“你离得开它吗？”龙蝶阴冷的笑声渺渺传来，再无一丝回应。
“小恶棍，你没事吧？”海姬不安地看着我，“你如何一下子这么短长了？真会走火入魔吗？”
海姬怒叱一声，正冲要向楚度，被我轻拍颈后动脉，娇躯一软，昏倒在我怀里。“你需求好好歇息一下。小真真，你来照顾她。”我轻叹道，将海姬递给甘柠真，避开了她疑虑的目光。
“必然是咒术，不然我输入的妖力不会毫无感化。”楚度丢下两具骷髅，落在一块圆坨坨的岩石上，伸手摩挲。
我不置可否，道：“再奇异的生命，都只是糊口在分歧的宇中，而它们竟然属于‘宙’的生命，难怪如此可怖刁悍。”
“镜法！”楚度喝道，菱形明镜浮出虚空，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缓缓探出，似快似慢，带着奇特冲突的节拍，仿佛将天精的时候差奥义融会入内。
“它又是甚么？”我将信将疑，吐鲁番的千千结咒号称天下任何密咒的克星，不知可否破解它们的咒术？可惜解结咒我至今没有炼成，不然倒可在那些女武神身上尝尝。
“你感觉怨渊是甚么？”楚度反问道。
“咒术？”
我瞪动手掌，大声喘气，胸膛起伏不定。神识内的巨轮袅袅消逝，我心知肚明，龙蝶定然在内丹里留下了循环妖术的种子，好令我对付怨渊。
“水法！”楚度身后虚空裂开，水瀑像一匹晶莹柔嫩的丝绸环抱周遭。
“我不会死。我的灵魂将永久等待于此，以我残存的血、肉、骨、灰，以我毕生的痛苦、悲惨、气愤、不幸，永久谩骂这个处所，谩骂统统背信弃义的生命。”我的神识中，清楚传来了怪眼的声音。
我想起一事，从速喝问：“龙蝶内丹定有古怪，不然你怎会晓得我的一举一动？”
“逃得了吗？”我的口中收回我与龙蝶异化的狂笑，已经辨不清，到底是谁的声音了。双翅不竭暴涨，阴暗的涛影象大水漫延，十多个靠近的女武神无声无息地倒下，血肉发黑，黄金盔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。
轰然巨震，山崩地裂，我再次和楚度正面强抗。劲气涉及下，碎石激溅乱飞，以我们立脚处为中间，“咯吱”裂开一道深沟，向下纵生，一向洞穿地下数十丈。
“以是它要复仇，以是怨渊里充满了它临死前的谩骂，以是海沁颜的日记里几次提到了‘罪孽’、‘代价’、‘报应’！”楚度沉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