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遥控的镂花铁门无声无息的翻开了,精美的宫斑纹路从中间断裂,一束光渐渐射出去,是车的前大灯,那光正打在容管家身上,他惊了惊,神采有些惨白。
“小姑姑。。。”七少奶奶一声叹笑,只道:“乖,上去吧。”
那七少奶奶笑答:“你又何必明知故问?”
女孩怯怯的缩在母切身后,小手紧抓着她的裙子不放。
便在此时,内里由远及近传来一道孩童的嬉笑声,尖尖脆脆,落地成音,“。。。那我们明天还和爸爸一起去吧?”
小晚不过才四五岁,却极懂事,仰起脸问:“那我能吃小姑姑带来的酥糖吗?”
这一年的夏天,来得有些迟了。
容管家似是有些热,拿出绢帕擦了擦额上的汗,只感觉这落日更狠恶了些,照得人从心底慌起来。
“竟是我在逼你吗?我何曾逼过你?”
容管家心底一凉,只说:“七少,您先进屋吧。”
车还没驶入车库,便停了下来,管家立即迎上去,没到跟前,车门就本身开了,那容七少走下来,约莫三十岁年纪,一袭玄色风衣衬得身材不凡,眉眼精美如画,目光却冷若寒冬盛雪,一眼望来,仿佛有冰渣子飘落,沉声问:“她呢?”
这别墅本是容氏三代传下来的,内宅一应安排均没变动过,一出来,便仿佛到了旧上海的片场,分分寸寸皆是光阴的陈迹。一纵红木制的楼梯蜿蜒向上,扶手处描着盘龙纹路,雕工精卓,那龙仿佛要飞将下来,桌椅和地板是金丝楠木的,模糊泛着乌亮的光。一盏庞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,簇成一朵葵花的款式,却只亮了内蕊的一半,在略暗的屋子里,微小的燃着光。
主园的大门是铁木雕花的,仿民初款式,镂空详确,花式精卓,主屋倒是旧时的西洋气势,雕梁间尽显庄严,那一砖一瓦,都是极用心铺就的。
容七少正坐在烟熏蓝的沙发上,指间又一颗卷烟燃尽,他展开眼,一双眸子深不见底,往容管家身上一扎,“她甚么时候出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