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逸真人面色发沉,嘲笑道:“先前你来太符观,老夫念着你是玉京宫弟子才将你放走。未想你公然行动不端,不但想要保护沦为魔物的同门,还差遣妖龙为非作歹!这一次老夫倒要劈面问问清阙,他到底是如何管束门人的?为何座下弟子一个不如一个!”

“我听他们说了……”灵佑语声沉重,扶着近旁之人的肩头,吃力地站下地来。他在两人的搀扶下勉强前行一步,向昆逸真人道:“真人,灵霈与云烁确切沦为妖魔,但现在他们都已灰飞烟灭……即使犯下天大的弊端,也该尽数抵消……”

她在利爪之下还在冒死挣扎,黑龙心境沉重,微微收紧了前爪,不加踌躇地飞向云端。

“小七!”颜惜月谨慎地捧起了七盏莲华。但是手中的这一小簇水精却落空了光彩,再不复本来的晶莹灿烂。

“……师兄……找不到了……”她本想在他面前不再那么脆弱,但是越是感遭到他就在身后,压抑的哀痛越是刹时决堤。

夙渊一言不发,背后的光剑却倏然升腾而起,寒意迫人。

“等一会儿找个避风的处所歇息。”他从速道。

“抵消?”昆逸真人近旁的弟子抢白道,“我们的云亮师兄另有承一道长可都是死在他们部下,如何能轻飘飘地就如许算了?!”

腓腓吓得瞪大眼睛,夙渊俯身将它从颜惜月怀里抓出,腓腓却又俄然叫起来:“嗷嗷,莲华呢?”

“嗷嗷,谁敢抓腓腓仆人?!”就连腓腓亦身显赤红,肝火冲冲浮到半空,朝着世人暴露尖牙。

“夙渊,你不要分开我。”

她茫然地站着,不敢多想莲华的结局。

颜惜月被它扑了个满怀,听得这话顿觉悲酸难耐,竟抱着腓腓失声痛哭。

玉京宫弟子当即回道:“就算以命相抵也已经够了,莫非还要我们这些无辜人来替灵霈赔罪吗?”

颜惜月寂静地站在风雪中,过了好久才转头,看着他的眼睛:“如果,你也不见了呢?”

颜惜月还是怔怔的,脸颊紧紧贴住他的龙鳞,哪怕是冰冷的,也不肯阔别。

“我……”

颜惜月听得他提及师尊,不由自主地攥了攥手心。

黑龙从结界的光芒中腾飞冲出,抓着颜惜月迅疾回身,阔别了排浪般的无形激流。

腓腓焦炙地摆着尾巴:“嗷嗷,莲华如何不动?”

*

黑龙带着颜惜月从云端缓缓降下。

受了重伤的灵佑被人背着,忍痛朝着颜惜月望了一眼。她一见灵佑,便上前数步,悲声道:“灵霈师兄他……”

昆逸真人怒道:“好好好!你那师尊之前说是正在闭关修炼,是以才未能与我同业。你既然胆小包天,那就等你师尊来了以后,亲身对他说个清楚!”

就连那柄他本想偿还师尊的宝剑,亦随之杳无踪迹。

“可为甚么找不到她了?”她的眼睫间沾满泪花,被风吹过凝成了细细的霜白。夙渊垂下眼看她,可又不晓得该如何安抚,此时腓腓已心急如焚地往远处奔去,就连颜惜月在前面叫唤,也没法将它唤回。

一道白光从石碑间穿射而出,继而两道三道直至无数道白光突破了厚重的石碑,将沉沉黑夜映照得如同白天。

这时却又有一群人行动艰巨地循声而来,太符观弟子用心道:“玉京宫的人也到了,总不会都护短秉公吧?”

石碑早已不复存在,雪地狼籍一片,枯树冰块碎落混乱,就连树林也被夷为高山。

*

夙渊甚么都没说,冷静望着她孤傲的背影,心神黯然。

夙渊侧过脸看了看它,道:“她受了伤,要好好地歇息。”

多年的期盼与等候在一刹时化为碎屑飞舞。相逢太迟,相见太短。她乃至未能奉告灵霈,这些年她是如何在玉京宫糊口,又如何下山经历了古怪的故事,碰到了来自深海的夙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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