纺然神采阴沉,沉默着跟在他身后走出宫殿。可才一出门,便见火线小径有侍女镇静奔来:“主上!主上!阿谁小狐狸已经变成人形,竟趁着姐妹们不备,带着灵兽跳下了凤锦楼!”
“何事来报?”国主被打搅了与惜月独处的机遇,有些不悦。那武将赶紧道:“主上,版图边沿的法阵有所异动,似是有外物正在窥测,是以末将从速前来通禀。”
龙吟之声回荡不已,整片山林为之震惊。而火线空中原只是烟雾霭霭,在这群山震颤之际,却垂垂闪现茫茫白光,在山崖前来回扭转,构成了一道安稳的樊篱。
“嗷嗷!男仆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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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宫殿中盘龙大柱金辉沉沉,抢先一座高台,正中安有鎏金座椅。椅后则是碧玉砥砺而成的庞大屏风,上有山川楼阁,江河湖泊,此中山顶宫阙竟与此处一模一样。
半晌以后,宝光殿中的屏风上亮光模糊,国主与纺然已回到了殿中。
光影浮动,白影飘然,那灵狐隐入法阵以后,便又变幻为超脱男人。身后碧影原是绿羽雀鸟,飞了一圈后亦化为了姿容冷傲的纺然。
青丘国主摇了点头,“那百果林中果实各有不同,却多数有毒,幸亏你吃的并不是剧毒之果,不然只怕小命不保。”他摸了摸腓腓的脑袋,又道,“你这头上有伤,我刚才已施法救治。你与仆人这些年都去了那里?怎会变得如此狼狈?”
红珠还在它的面前回旋,复苏过来的腓腓望到了白衣男人,先是一呆,随即弹跃而起,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。
国主望向天涯,碧空无垠,浮云缕缕,看似并无非常,但纺然亦道:“我刚才正筹办分开,见黑将军仓猝赶来,就感觉事出变态。主上,您刚才说那小狐狸是萦歌,可她早已分开青丘,为何现在俄然返来?与法阵颠簸是否有着干系?”
“归去以后,不要对萦歌提及那黑龙之事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考虑道,“久别相逢,应当给她筹办些甚么好……”
过了半晌,腓腓的身子微微一抽,继而爪子动了几下,像是想要撑起。
国主皱了皱眉,只得站起家来,临出房间前又转头望了惜月一眼,并叮咛腓腓好生伴随,不得乱走。
九尾白狐一凛,用碧清妙目打量了他一番,“失落的人叫甚么名字?”
那波纹如江潮涌动,忽一阵白光明灭,站在屏风前的两人便不见了踪迹。
夙渊在风中蓦地腾空,龙吟声中金光暴涨,无数的冰刺还未近身便纷繁碎裂,朝着白影倒飞畴昔。那白影翻身疾掠,夙渊紧追不舍,身后的碧影长鞭又来,震惊山风尖声啸响。
山岩峻峭,草木层层,如出鞘青剑直刺云霄。夙渊在空中回旋好久,也不见这山林中存有甚么猛兽。但奇特的是,当他在两山之间缓缓盘飞之时,总感觉有无形的灵气若隐若现,偶然还会微微震惊。
说话间,他竟又将小狐狸搂到怀中,指尖一转便抚向她的小嘴。颜惜月惊得毛都直立起来,抬起爪子便向他挥去。
国主抬手禁止了她的诘问,道:“此事要等她规复人形后才气问清,既然法阵颠簸,我自去宝光殿检察。黑将军速速带人扼守各处,如果另有窜改,马上派人来报。”
夙渊被他无端调侃,心头恼火非常,可眼下急于找到惜月,只得忍气吞声道:“灵狐请勿发怒,失落的乃是我敬爱之人,她身边还带着受伤的神兽,本来就是想来青丘寻觅旧主,却在四周古怪消逝。若她没被你们带走,却不知四周另有没有甚么短长的妖魔?”
“还与我负气?”国主轻一扬手便将爪子抓住,正在此时,内里的侍女轻叩门扉,“主上,纺然娘子有急事禀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