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夏有些绝望,点亮了桌上的蜡烛。
芳香的酒香从屋中满溢而出,颜惜月还未翻开那道门帘,便能感遭到内里的热烈场景。但她心中始终思疑这屋内是否真有客商在喝酒欢闹。
“你……莫非一向在这里,没有出去找过?”
——师兄,不会死的吧……
男人们的目光始终跟随于她,打劫般的,闪着非常的兴趣。屋子里很快又充满了谈笑,他们一边划拳,一边偷瞥着颜惜月。小夏忙里忙外的,忽又停下脚步,问那些人,“你们见过子谦吗?”
“那么,到夜间客人们都来了,你再过来坐坐,如许热烈些。”烛火映照着她的侧脸,有种久陷孤单的忧愁。
天垂垂黑了下来,满山树木为风吹动,哗哗作响。
恍忽中仿佛又回到了阿谁石洞,穿戴黑衣的年青男人站在巨石上,神情倨傲,数把金色光剑在背后回旋。她看他的时候仿佛隔侧重堆叠叠的纱,但是他一抬手,那些光剑便如离弦之箭般朝她心口刺来。
风吹得窗纸微微颤栗,内里传来了庞杂的脚步声。
她有些欣然,皱着眉问莲华:“小夏与他们是一伙的?那她说的子谦究竟是人还是鬼?”
她冷静地点头,走到屋角,坐了下来。
她不肯,世人竟纷繁站起,手中提着酒坛,将她围堵在角落。“喝下这美酒,保管你无忧无虑。”有人嘻嘻笑着凑过来,口中一股阴湿气味。
一阵风过,枝摇影碎,不知何方又起歌谣。
氛围中湿气弥散,濛濛的,沾湿了她的额发。
“感受不到甚么?”颜惜月愣了愣,心中模糊不安,放低了声音问,“灵霈师兄的神识,连你都感受不到了?”
天上银河灿然,莲华飞到更高处,落在月光下,怅惘隧道:“感受不到。”
“那他们人呢?”
忽又有凄惨歌声响起,梁间落下道道细流,水雾满盈了整间小屋。
*
她悚然,握剑挺直了腰身,莲华人形一散,化作七点光芒,环抱在她身边。
她怔了一怔,随后又听到了骡马叫声,男人们的谈笑声,以及小夏的号召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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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华扑簌簌在树叶间打了个滚,见她头也不回,随即晃闲逛悠追了上去,袅袅叫道:“等等我啊……”
莲华没有答复,恹恹地,单独转向那轮寒月。
颜惜月心中默念,抱着双膝入迷。树叶间漏下点点月影,寒意是垂垂浓厚了,固然困乏不已,她却难以入眠。
“走,去看看。”她轻声唤来了七盏莲华,将它支出袖中,排闼走了出去。
“你的子谦走了多久?”她昂首问小夏。
颜惜月单独留在另一间小屋内,劈面那间酒馆内一向很温馨,除了偶尔传来小夏的歌声,断断续续,听不逼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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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夏的脸颊上闪现微红,低首道:“还未正式拜堂呢。”她又抬手摸了摸戴着的珠玉项链,轻声含笑:“这也是他送的。”
长满青藤的山峦下有两间小屋,木色古旧,看上去已有很多年代。门前点着暗红的灯笼,在夜风中飘飘摇摇,转个不断。
颜惜月侧身一让,手指弹动,一朵蓝光自斜火线急旋而来,嗤的一声穿透他面门。斯须之间,他的全部脑袋都爆裂开来,骨头碎片飞了一地。剑起剑落,一节又一节白骨断落于地。颜惜月催动口诀,七盏莲华的光芒亦越来越盛,终至满屋华光,耀得那些白骨商旅哀叫出声。
颜惜月早有防备,挥剑护身急退,剑光盛放出银亮丝网,污水放射其上,化为阵阵黑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