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阳殿门缓缓翻开,清阙踏入其间,身边的弟子转头望了一眼,担忧道:“师尊,这妖龙上一次就大闹飞石峰,弟子见他固然拜别但心有不甘,只怕……”
清阙振袖,怫然道:“妖龙,你将我门徒掠走又不好好守着,现在丢了惜月竟还敢来玉京宫寻人。我克日来始终在山上修炼,又何曾分开半步,岂会不声不响地把惜月带回?!”
清阙早有预感,点头叮咛湖边其他弟子守在四周,随后便往前山而去。
不需弟子上前禀告,清阙远远就望到了站在玉阶绝顶的那小我。黑衣寂然,身姿矗立,背后道道金光流转,灿如朝阳。
清阙听了结神采还是安静,道:“师兄,渡劫成果本就无可瞻望,我也只是想要极力而为。那妖龙对惜月执念颇深,此次固然悻悻而去,只要得知惜月还留在山上,他必然不肯放弃。到时候强拼之下,我门派弟子又遭搏斗,难道一场大难?”
“前次是情急无法,我总不能每一次都那样。万一……她不是被带回玉京宫,我还像先前那样乱闯,岂不是更要被清阙鄙夷?”
清阙道:“我在大家间修行已久,一百多年仓促而过,很快便要迎来天劫。如果能顺利度过,便可成仙成仙,重返天界。到当时,俗世中事与我无关,你要去那里,就去那里。”
“这……师尊莫非有何安排?”
她不给任何答复,恐忧的眼神却说了然统统。清阙的眉宇间隐露失落之色:“惜月……可还记得从雪山返来时,我与你同在夜空穿行。当时,我就对你说,或许我已不能再伴随你了。”
颜惜月听着这冷酷的话语,眼里尽是绝望与愤懑。
他却只以庞大的眼神望了她一瞬,便沉默拜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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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得轻巧,倘若真要将你性命取回,你莫非心甘甘心?”清阙拂袖,侧转了身子,沉声道,“你熟谙的那妖龙,只怕就要来到此地了。”
“嗷嗷,腓腓感觉惜月就在山上!”腓腓愠怒地瞪大眼睛,身上的绯红华彩忽隐忽现。那些弟子见状一惊,不由手握剑柄,夙渊却一言不发,回身便往下行去。
他在心底冷哂一下,脸上却安静。“何人来寻惜月?”
“北溟?”清阙扬起眉梢,“前次震开飞石峰静思洞,将惜月掳走的,莫不就是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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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嗷?怕他做甚么?”
“师尊,有人宣称要寻颜惜月。”
他嘲笑一声,拂开雪青帘幔:“为师早就筹办安妥……只不过,这最后时候还需你来稍稍着力,当然,也离不开那条妖龙。”
“……为甚么如许说?”
“师弟此举是否过分伤害?如果一着不慎,恐怕反会为渡劫带来费事……”
丝丝凉意自心底涌起,颜惜月颤声道:“师尊……萦歌她,还在森罗塔底?”
颜惜月怔然:“那如果,不胜利呢?”
此言一出,四周弟子面露惊骇,皆不敢信赖面前之人便是上回吼怒怒飞的黑龙。
“我……”
清阙看着她,目光冷寂:“你年幼时身染沉痾,我才想到萦歌的灵魂恰好能换回你的生命。但如果将灵魂全数移入,你醒来以后便有了她的统统回想。你感觉那样的本身,还是本来的颜惜月吗?真正的颜惜月已经死去,而你情愿复苏以后就变成别的一小我?我为你着想,才将她的灵魂分裂,剔除了存有影象的那一部分,其他的都给了你!我在你身上所花的苦心,你竟不知珍惜!现在长大成人,却反过来振振有词地究查我的畴昔?!”
“我自有安排,莫非非得亲临昆仑才可晓得产生了何事?!”清阙眼中怒意渐起,“颜惜月涉世未深,修为尚浅,跟着你妄自下山却无端失落,你可觉惭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