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婉花容失容地朝着为首之人说道。
“阿弥陀佛！”
待她再缓缓展开双眼之时，先前的那些景色已然不见，入眼处皆是陌生。
柳婉跌落在地，任由泪水从面上滑落，却还是抱着柳友的头颅。
“下雨了…”
那人不答，嘿嘿一笑，已是来到柳婉跟前。
“娃儿…娃儿！你做恶梦了，快醒醒！”
“周武之墓”。
坟上，没有供祭品，也没有烛纸香线，柳婉本想搓土为香，可大雨以后的泥土稀软非常，如何捏也成不了形，柳婉只好寻来几只树枝，伫在坟头上。
“爹…爹！救我！救我…”
身边传来一道话声，柳婉看去，只见一名农妇打扮的妇人正看着本身，问道：“娃儿，你感受如何样？有没有那里不舒畅？”
声音不断如缕地传来，柳婉面色惨淡，痴声道：“替爹…报仇…”
“唉！你说，这小伙子做甚么不可啊，非得做和尚，挺都雅的一个小伙子，多可惜啊…”
柳婉见状一怔，嘴里呢喃一句，便闭上双目。
柳婉闻言，面露恍然，便低头看去，却发明本身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了，连里衣也不是先前穿的，神采又是一变。
“你不是爹！你是谁！？”
也是，淋了一夜的暴雨，还替父亲挖出一座坟来，纵使是铁打的身子，现在也是要受不住的。
刚好柳婉手上也规复了一些力量，道了声谢，便接过姜汤，浅尝了一口，只觉入口处一阵辛辣自舌尖传来，不由秀眉微蹙。
颅骨瞧着柳婉如此模样，又是一笑，接着分口两排牙齿，滚出一条猩红长舌，在颅骨上一卷而过，竟是将那些碎肉都吞了下去！
……
一个名字俄然地从脑海中冒出，真言忽地展开双目，看向火线，半晌以后，才脚步果断地朝着前边走去…
“哗啦啦！”
“吴郎中还说，你是得了天上神仙保佑，这才没有大事，如果换成其别人，指不定就把脑筋给烧坏了！村尾那家的二狗子，就是小时候病了一场，把脑袋给烧坏了，现在都是一个傻兮兮地模样，冲着谁都傻笑，也不晓得这辈子还讨不讨得着媳妇…”
但柳婉武功平平，不能与真言相提并论，她能够撑到现在，已是极其不易了。
妇人瞧得逼真，倒是一笑，说道：“娃儿，你放心！你那衣服是大娘给你换的，没别人瞥见！”
半晌以后，柳婉面色微微好转，真言见此，便负起才子，朝着天涯走去…
妇人回过甚来，见着柳婉手中碗已空了，忙嘿哟一声笑道：“你瞧瞧你瞧瞧，这大娘上了年龄啊，就喜好啰嗦，一啰嗦就说个没完…”
黄泥砌的土墙，茅草铺的屋顶，另有那陈腐的木桌木椅…本来本身是在一户农产业中，柳婉如是想道。
真言见状，也不再诵经，只是一阵摇首感喟，便走了过来，瞧了柳婉一眼。
那几具叛军的尸身，真言没有理睬，倒是将周武的尸身带上，埋在了柳友的坟旁，也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…
妇人答道：“三天前，一个大师背着你到了大娘这儿，说你得了沉痾，大娘看你不幸，就收留了你…”
“本来…梦里哭了，实际也会哭的…”
“这是…梦？”
“嗒…嗒…”
“幸亏阿谁大师背着你来找大娘，如果再早晨一点啊！准得把身子病坏了去！”
柳婉环顾一周，见不到任何东西，嘴里呢喃自语道。
柳婉见着父亲，忍不住泣声一呼，模样真的不幸之极。
……
天空俄然闪过一道白光，将四周映得如同白天。下一瞬，一声惊雷突然爆响，落在了远处，也落在了真言心间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