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说到这事,廖刚也有些感慨:“是啊,当年要不是督座你,我恐怕早成了波斯人刀下亡魂了,那还能够和督座在此高谈阔论。”
公然,吴明说完这话后,廖刚眼中的泪水终究忍不住,流了出来。他痛哭失声:“感谢你,督座。我廖刚欠你太多了,我廖氏也欠你太多了。今后凡是有命,部属必定鞍前马后,惟命是从。”
“是。”吴明别过脸,似在聆听内里的滚滚车轮声,轻声道:“廖总督在临死前,但愿我能照顾你们一家,让廖家血脉得以持续。”顿了顿,他接着又道:“依着小艺的干系,我本该对他恨之如骨的,但细想起来,那夜的事确切与他没多少干系,现在回想起来,统统的仇怨,都已随风消逝,南柯一梦罢了。”
目睹廖刚如此,吴明又叹了口气道:“生者父母,实在廖总督生前,何尝对你们母子没有惭愧之心。但他是中西总督,总得照顾到方方面面,你毕竟只是庶出,将心比心,他那能够不厚此薄彼?”
吴明也舒了口气,有些萧索的道:“谢公子谅解。我会向朝廷上书,请封你为青庭省督,主管一方政事。”
吴明低低道:“三公子此言差亦,或许阿谁时候,令尊精力,早就花在和毒药做斗争上了,那另有精力顾及其他?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将廖青的死因和盘托出,廖刚听完,眼中已噙满泪水,但还是倔强的道:“或许他真有苦处,但要我就此谅解他,我可办不到。”
廖刚大为不安,喃喃道:“督座客气了,当时并没帮到甚么忙。”
仆人如此殷勤,且又是顶头下属。廖刚没法,只得有样学样的照了照杯底,然后把酒杯搁在结案几上。祝玉清赞了声好:“三公子好酒量。”一边说着,又为两人斟满了酒。
廖刚还是不明以是:“莫非这与我有关?”
第二十九节
见丈夫一脸难堪,祝玉清也乐了,又道:“酒倒是有,不过味道怕不如何好。”
祝玉清微微一笑:“既然三公子不嫌酒苦,我天然无话可说。”她一边说着,已从车厢底座抽出一个瓷瓶,递给了吴明。吴明翻开,顿时香味盈然,全部车厢里都满盈着一股醉人的酒香。廖刚吸了吸鼻子道:“沁民气脾,闻之满身爽然若失,夫人还道是药酒,怕是所言有些不实。”
廖刚有些苦涩的道:“那,部属就多谢督座了。”
祝玉清笑了笑,把另一只酒杯捧给了吴明,一边道:“三公子天然当得的,这是我替何mm谢你的。”
廖刚被他说得脸红,目睹对方已然喝完,也是一饮而尽。吴明照了照杯子,让白玉瓷杯见了底,然后酒杯搁在结案几上。
廖刚嘲笑道:“死得好,这老东西本来是这么死的。”他本是庶出,从小受尽父亲萧瑟,其母更在年前不治,与世长辞。母亲的死因,与廖青的萧瑟不无干系。以是他对廖青这个亲生父亲殊无好感,乃至有些仇视。
吴明又端起了酒杯,悠然道:“到得庭牙后,廖胜包藏祸心,企图对全部南征军倒霉。当时廖胜势大,三公子却甘冒奇险飞身来告,这等义举,实令人感佩莫名。”祝玉清微一躬身,跟着轻声道:“何mm不但与我共侍一夫,更是我表妹。在这里,我先替她感激三公子了。”
吴明放下酒杯,叹了口气道:“三公子,你可晓得令尊真正死因么?”
吴明点了点头道:“是,三公子在中西甚有人望。现在更被丞相封为中西副督,本督坐立难安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