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颜达离得不远,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,见状大吼道:“敌将已然授首,儿郎们,随我冲。”顺手逮住一个扑过來的兵士,扬起醋钵大的拳头,照着那兵士面门就是一拳。不等那兵士疲劳于地,他劈手夺过长枪,高呼一声,状若疯虎的冲了畴昔,对着那格刀的兵士举枪便刺。
前面的喊杀之声不断于耳,越往前冲,军队的阻力也就越大。现在冲锋沒有方才顺利了,四周八方满是仇敌,不竭从四周簇拥而至,那颜达他们这队人虽称精锐,但双拳难抵四手,再也没法再像刚才一样压着敌手打,每进步一步总要和一批步兵缠斗,不时有一两个狼骑被击落上马。从冲进來到现在,亲兵的伤亡在几十摆布,这些人都是后來被挑上马的。看着身边时不时有亲兵被仇敌击倒,落马后便被仇敌一拥而上,乱枪刺死。那颜达心头大怒,一扬手中长刀,指着赵莫怀厉声道:“那颜达在此,敌将通名受死。”
这支箭恰是赵莫怀所射。
赵莫怀的亲兵,本质上差了狼卫不止一筹,幸亏四周有无数兵士涌过來帮手,这才堪堪顶住。但固然如此,几个回合后,那颜达已冲至赵莫怀跟前,他早就愤恨这家伙卑鄙无耻,厉喝一声,猛的一刀朝赵莫怀当头斫落。
阿谁亲兵格住了长刀,但主将仍被击了个健壮,一时候也有些发懵。那颜达顺势冲上,挺枪便刺,“噗”的一声,长枪刁钻如蛇,一枪正点中他喉咙,那亲兵顿了顿,咕哝一声,仰天便倒。身后狼卫见状大喜,举刀长吼:“敌将授首,北汉败了,杀啊,杀啊。”一时候大家向前,奋勇抢先。
昂首一看,不由吃了一惊。前面,已是一片明晃晃的刀光,这些人一身铁铠,手持大刀,军容划一之极,恰是赵莫怀的亲兵步队。只这么一小会,他们在赵莫怀带领下,已杀至那颜达面前。
这是那颜达尽力一刀,风声甚厉,真要被砍实了,就算赵莫怀是铁打的,恐怕也立成两半。他大吃一惊,脚下猛地一点,朝后疾退。他身边的两个亲兵见主将危急,仓猝跳过來帮手,此中一人一展大刀,就要來缠那颜达,别的一人则把赵莫怀扶了起來。
他翻身上了马,领着一大群亲兵冲了上來,大声道:“如你所愿。东北归义将军赵莫怀,向西蒙国主就教。”
他想着,已然冲动得有些颤栗。
目睹势不成为。亲兵中,也不知谁下达了撤退的号令。北汉阵营本就在狼骑的突击下岌岌可危,听闻主将已死,已有人开端向后逃窜。这等号令一下,这些兵士发一声喊,那边还能对峙,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起來。象是连着的普通,越來越多的兵士返身而逃,偶有些剩下的还想抵当,也是稀稀拉拉,结的阵也不像阵,几下便被狼骑杀尽。
先前的兵士,用的都是长枪,固然枪法也中规中矩,但在那颜达这等妙手看來,不免轻飘飘的,并且马脚百出。但刚才这两刀,势大力沉,清楚是武者所发,让他悄悄吃惊。
这一刀能力奇大,虽是刀背击中胸口,但赵莫怀仍觉面前发黑,五脏六腑都似掉了个个。他张口就是一口逆血吐出,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。一众亲兵吓了个半死,手忙脚乱的把他扶了起來,就见他双目紧闭,面如金纸,已然昏死畴昔。
扑他上马的,是另一个狼卫,他虽救下了那颜达,但也被一箭射了个健壮。那颜达翻身坐起,就见那兵士两眼翻白,口鼻溢血,他的胸口,冒出老迈一截箭尖。他來不及伤悲,一手提着长刀,振臂高呼:“上,阿谁射箭的就是敌方主将,抓住他。”说完,人如旋风,抢先扑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