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若锦如此,谢云屏心中虽不至于就猜到了谢若锦的谨慎思,却也对这个三妹绝望透顶。是以闻得谢远的话,便也只当这是最后一次。若谢若锦还要对峙,那,他们也就权当,舍了这个手足好了。
谢远只笑:“表姐,我才十二呢。”
谢远摇了点头,也没有诘问那人是谁,只看天气,便起家告别。
谢云屏频频写信去劝,谢若锦倒是反过来劝她既已结婚,就该回云南才是。而两个小娘子都是女儿家,不管如何,都该有个兄弟才是,又劝谢云屏归去后,便为赵家开枝散叶如此。
谢远端起面前的茶盏,只端在手中,并没有喝:“阿翁想来,也是怕他不先一步帮太孙的后院填.满,太子妃就要将她看中的人送畴昔了。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
幼时,阿娘膝下只要她和谢若锦两个嫡女,阿娘对她这个长女还算看重,但是,对谢若锦不过尔尔。谢云屏当时便已有了长姐风采,对谢若锦初初照拂。而谢若锦对她也是靠近的很,诸事皆也肯听她的话,情愿竭尽所能的对她好。
谢云屏闻言又是一声感喟。
谢远顿了顿,道:“我也给三姐去了信,问她是否情愿我在此处,为她寻摸人家。我总心忧,三姐再像五年前那般,我已去信求了教员,三姐却……执意要嫁阿爹选中的人,使得我愧对教员。不过,幸而教员漂亮,现在尚且情愿将十二郎送来长安,让我亲身见了几次,才有能够为四姐结得好姻缘。”
只是,对着在乎她和她在乎的人,清婉郡主反而是将她仅剩下的和顺,都送了出去。
谢云屏闻言也是一叹,挥了挥手,让侍从将几个孩子都抱走,才看着院中盛开的花儿,道:“贤人也太焦急。太孙才这般年青,就急着将太孙的后院填的这般满……太孙,才不过十五罢了。”
而谢远因着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又因受恩师教诲,得了恩师很多孤本藏书,是以清婉郡主倒也颇情愿和他订交,二人脾气上倒也非常合得来。
谢远自是了然清婉郡主的言外之意,便也未曾推拒,只跪坐琴旁,侧首问道:“表姐想听甚么?”
谢远天然应是,跟着长公主府的侍从就去了他熟谙的清婉郡主的院子里。
她感觉,她必然是疯了。但是,阿婆劝了她那么久,她仍然是情愿嫁给谢含英。可不就是,真的疯了?
长公主看着怀里咕噜噜转着大眼睛的赵玥,笑道:“阿远,你且去瞧瞧你清婉表姐有甚事要和你说。你阿姐和两个外甥女,就都留在本宫这里,陪本宫谈笑一会。”
谢云屏心中也不是不绝望的。
“不可!此事绝对不可!”
清婉郡主只微浅笑着,起家背对着谢远站着,看着安静的湖水,不知再想些甚么。
清婉郡主点了点头,站起家来,让出位置,便笑道:“好阿弟,你本日既来了,便再让表姐饱一抱耳福,再听一曲阿弟的琴声才是。我只怕,将来……都没有机遇再听到阿弟的琴声了。”
谢远回想了一番,想到本身方才那一曲凤求凰,皱了下眉,还是点头道:“阿姐放心。”
“至于二姐,当初我们虽早已与阿爹商定,在二姐出家以后,再嫁何人,便由其本身决定。但是等二姐二十一岁尚且另有两年,到时候,只怕还需大姐帮手看着,此事才气定下。”
长公主比贤人还要年长三岁,现在更是六十有八,对着几人倒是非常慈爱。待瞧见了谢云屏的一双女儿,更是亲身抱了抱。
但是,事情是甚么时候变的呢?
且清婉郡主虽是被娇养的,但她还未长成,就突然失父失母,上无兄姐,下无弟妹,虽有长公主一向顾恤,可长公主除了她以外,另有其他孙子孙女和外孙外孙女,即使是再喜好,面上也是要一碗水端平,且长公主年纪更加大了,自是有诸多事情照顾不到,清婉郡主本就性子淡然温婉,经历了这些事情,自是更加对身外之事不甚在乎,性子上也显得冷酷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