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远天然应是,跟着长公主府的侍从就去了他熟谙的清婉郡主的院子里。
像是她,有了贤人这个兄弟,才有了本日繁华;像是谢云屏,有了谢远这个兄弟,才不至于因为夫家和娘家的联婚,而沦为不竭生子的东西,她生下的两个小娘子,也因为有了贤人定名的事情,而被旁人高看一眼。
即使是与他为妾,她心中,竟然也是肯的。
谢远顿了顿,道:“我也给三姐去了信,问她是否情愿我在此处,为她寻摸人家。我总心忧,三姐再像五年前那般,我已去信求了教员,三姐却……执意要嫁阿爹选中的人,使得我愧对教员。不过,幸而教员漂亮,现在尚且情愿将十二郎送来长安,让我亲身见了几次,才有能够为四姐结得好姻缘。”
谢云屏看得心烦,便也不肯再去信。只是即便如此,她也收到了很多谢若锦寄来的劝她归去的信,乃至还拿了清婉郡主为例,让她晓得没有兄弟撑腰的痛苦。
长公主便叹:“还是有个兄弟好啊。”
谢云屏频频写信去劝,谢若锦倒是反过来劝她既已结婚,就该回云南才是。而两个小娘子都是女儿家,不管如何,都该有个兄弟才是,又劝谢云屏归去后,便为赵家开枝散叶如此。
清婉郡主瞧着谢远的背影,心中只盼,他与含英,能一世交好,让含英坐了阿谁位置,孤家寡人时,还能有一知己老友,那便好了。
谢远不忍看向谢云屏,只垂眸道:“我这一去,竟不知何时能归。我和阿舅的设法是,下个月,便向阿翁请旨分开,再在朝堂之上,请将敬王府世子之位给阿弟——我们的小弟弟。然后让四姐和阿弟一起来长安,大姐也能够有来由再在长安待上一年半载,身材完整保养好了,再回云南。至于四姐婚事……若她情愿,那便让阿翁直接下旨,令她与孟十二郎攀亲。教员乃是当世大师,与孟家攀亲,虽说不上门当户对,但将来不管如何,孟家都会善待四姐。如此于我,便也足矣。”
清婉郡仆人如其名,性子淡雅如菊,平常并不喜穿大红,常常都是穿戴鹅黄月白淡绿等色的衣裳,此次,倒是谢远头一次见到清婉郡主着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裙,手中一串红珊瑚的手串,头上的簪子,也是镶了红宝石的凤簪。
而谢远因着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又因受恩师教诲,得了恩师很多孤本藏书,是以清婉郡主倒也颇情愿和他订交,二人脾气上倒也非常合得来。
谢远便也笑了:“表姐。”
比方他们的三娘舅江白,当初因为战事频繁,三娘舅不肯娶了媳妇儿就放在家里让她管家,活脱脱的在家守活寡,便死活不肯结婚。直到厥后……
她如何舍得?
谢远摇了点头,也没有诘问那人是谁,只看天气,便起家告别。
他们先是拜见了洛平长公主。
而现下,谢若锦的两任夫婿都没了,即使大家都晓得那两人本来订婚之前身材就差的短长。但是,谢若锦的克夫之名,还是传了出去。接下去说亲,只怕更难。
谢云屏道:“我瞧他方才在长公主府来去仓促,仿佛是魔怔了普通,但是和你有些辩论或曲解?如果有,还当速速处理了此事才好。毕竟,你与太孙交好,贰心中本就有些醋劲,莫要再让贰心生曲解才是。”
长公主看着怀里咕噜噜转着大眼睛的赵玥,笑道:“阿远,你且去瞧瞧你清婉表姐有甚事要和你说。你阿姐和两个外甥女,就都留在本宫这里,陪本宫谈笑一会。”
谢云屏抿嘴笑:“都是她们阿舅疼她们,这才去好声好气求了阿翁,得了这名字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