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婉郡仆人如其名,性子淡雅如菊,平常并不喜穿大红,常常都是穿戴鹅黄月白淡绿等色的衣裳,此次,倒是谢远头一次见到清婉郡主着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裙,手中一串红珊瑚的手串,头上的簪子,也是镶了红宝石的凤簪。
她如何舍得?
谢云屏心中也不是不绝望的。
何如她的心中,早已非谢含英不成。
待行至跟前,清婉郡主方才一曲毕,昂首,朝他温婉一笑。
谢远一怔。
长公主便叹:“还是有个兄弟好啊。”
而谢远因着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又因受恩师教诲,得了恩师很多孤本藏书,是以清婉郡主倒也颇情愿和他订交,二人脾气上倒也非常合得来。
谢远便也笑了:“表姐。”
谢若锦看动手中,谢远寄来的信,脸上一派乌青。
托了谢含英的福,谢含英畴前尚未正式订婚时,常常带着谢远、谢容英一起去洛平长公主府上去看清婉郡主,是以谢远和清婉郡主倒也算是比较熟。
即使是世家贵族,也有很多人家的儿郎十五岁时,才将将订婚,待得结婚,如何也要比及十七八岁,乃至是到了二十几岁才结婚的也不是没有。
“这、这……”
谢云屏频频写信去劝,谢若锦倒是反过来劝她既已结婚,就该回云南才是。而两个小娘子都是女儿家,不管如何,都该有个兄弟才是,又劝谢云屏归去后,便为赵家开枝散叶如此。
但是清婉郡主只是一叹,将手中的红色珊瑚手串摘了下来,往湖中一丢,道:“何如身不由心。”
谢远终是无话可劝,末端只好转移话题,问清婉郡主寻他来的原因。
谢远端起面前的茶盏,只端在手中,并没有喝:“阿翁想来,也是怕他不先一步帮太孙的后院填.满,太子妃就要将她看中的人送畴昔了。”
谢云屏轻叹一声,先是应下,随即又道:“那若锦呢?”
谢云屏道:“我瞧他方才在长公主府来去仓促,仿佛是魔怔了普通,但是和你有些辩论或曲解?如果有,还当速速处理了此事才好。毕竟,你与太孙交好,贰心中本就有些醋劲,莫要再让贰心生曲解才是。”
而谢远和谢云屏分开了长公主府,谢云屏便问谢远:“你可瞧见了容英?”
谢远哭笑不得:“前一首便罢了,后一首……也罢,表姐既想听,那远便舍命陪君子好了。”
谢云屏看得心烦,便也不肯再去信。只是即便如此,她也收到了很多谢若锦寄来的劝她归去的信,乃至还拿了清婉郡主为例,让她晓得没有兄弟撑腰的痛苦。
谢若锦蓦地从席上站了起来。
“至于二姐,当初我们虽早已与阿爹商定,在二姐出家以后,再嫁何人,便由其本身决定。但是等二姐二十一岁尚且另有两年,到时候,只怕还需大姐帮手看着,此事才气定下。”
只是,对着在乎她和她在乎的人,清婉郡主反而是将她仅剩下的和顺,都送了出去。
幼时,阿娘膝下只要她和谢若锦两个嫡女,阿娘对她这个长女还算看重,但是,对谢若锦不过尔尔。谢云屏当时便已有了长姐风采,对谢若锦初初照拂。而谢若锦对她也是靠近的很,诸事皆也肯听她的话,情愿竭尽所能的对她好。
比方他们的三娘舅江白,当初因为战事频繁,三娘舅不肯娶了媳妇儿就放在家里让她管家,活脱脱的在家守活寡,便死活不肯结婚。直到厥后……
他沉默了一会,才道:“表姐,你若不肯,并非不能回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