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屏看得心烦,便也不肯再去信。只是即便如此,她也收到了很多谢若锦寄来的劝她归去的信,乃至还拿了清婉郡主为例,让她晓得没有兄弟撑腰的痛苦。
但是她的清婉……
即使是与他为妾,她心中,竟然也是肯的。
谢远回想了一番,想到本身方才那一曲凤求凰,皱了下眉,还是点头道:“阿姐放心。”
清婉郡主只微浅笑着,起家背对着谢远站着,看着安静的湖水,不知再想些甚么。
谢云屏轻叹一声,先是应下,随即又道:“那若锦呢?”
“这就是贤人亲身定了名字的两位小郡主?本宫记得,一个叫玥儿,一个叫瑜儿?都是好名字。有贤人亲身定名,虽非取名,倒也是件功德。”
待得两曲罢,她才回身笑道:“寒鸦戏水还是仍旧,只可惜了凤求凰……阿弟此曲,技艺高超,却无半点情义。”而后掩唇一笑,“可见是个还未曾开窍的。”
谢远顿住脚步,等了半晌,才朝湖中凉亭走去。
长公主看着怀里咕噜噜转着大眼睛的赵玥,笑道:“阿远,你且去瞧瞧你清婉表姐有甚事要和你说。你阿姐和两个外甥女,就都留在本宫这里,陪本宫谈笑一会。”
谢云屏心中也不是不绝望的。
而现下,谢若锦的两任夫婿都没了,即使大家都晓得那两人本来订婚之前身材就差的短长。但是,谢若锦的克夫之名,还是传了出去。接下去说亲,只怕更难。
是以谢云屏这一问,倒是把谢远问愣了。
待行至跟前,清婉郡主方才一曲毕,昂首,朝他温婉一笑。
疆场?
谢远天然应是,跟着长公主府的侍从就去了他熟谙的清婉郡主的院子里。
谢远并不知谢云屏心中所想,只到了第二天,和谢云屏一道去了洛平长公主府。
不过,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,笑道:“既是表姐相邀,自是要去的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且下个月,太孙大婚。大婚以后,就会迎进两位侧妃,四位侍妾。以后我就不便再登门拜访,倒不如此次就把贺礼奉上好了。”
何如她的心中,早已非谢含英不成。
谢云屏频频写信去劝,谢若锦倒是反过来劝她既已结婚,就该回云南才是。而两个小娘子都是女儿家,不管如何,都该有个兄弟才是,又劝谢云屏归去后,便为赵家开枝散叶如此。
即使这桩婚事有着诸多的必须如此。但是,清婉郡主毕竟是这桩婚事的受害人,是洛平长公主最保重的孙女,是功臣独一的遗孤。若清婉回绝,元朔帝一定就不肯为她出头,让她过上几年,能够另寻夫君,不必做妾。
而谢远因着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又因受恩师教诲,得了恩师很多孤本藏书,是以清婉郡主倒也颇情愿和他订交,二人脾气上倒也非常合得来。
谢远摇了点头,也没有诘问那人是谁,只看天气,便起家告别。
“至于二姐,当初我们虽早已与阿爹商定,在二姐出家以后,再嫁何人,便由其本身决定。但是等二姐二十一岁尚且另有两年,到时候,只怕还需大姐帮手看着,此事才气定下。”
清婉郡主瞧着谢远的背影,心中只盼,他与含英,能一世交好,让含英坐了阿谁位置,孤家寡人时,还能有一知己老友,那便好了。
即使是世家贵族,也有很多人家的儿郎十五岁时,才将将订婚,待得结婚,如何也要比及十七八岁,乃至是到了二十几岁才结婚的也不是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