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便也罢了,阿守本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,殷三郎认了他,殷王却不认他,如此,对阿守的伤害不是更深么?
但是元朔帝心中明白,正因为谢远聪明,才晓得殷三郎上门索要亲弟,阿守必须归去。而阿守回到殷王府后……因着殷王乃是现在唯三的异姓王之一,还是兵权最盛的异姓王,谢远身为心机不纯的敬王世子,就再不能和阿守靠近如旧了。
谢云屏在听到仆人说了外头的事情后,神采庞大,终究也只是悄悄一叹。
都说龙子凤孙,天生高贵。
只是,聪明归聪明,难过……也是必然的。
“你清婉表姐怎会做小人,将那人的姓名奉告我?不过,你动动脑筋,想一想比来谁家女人俄然被禁足,至今没有放出来,且那女人若与阿远攀亲,必会让阿远难堪……又有何难猜的?”
谢含英微微惊诧,半晌后才笑道:“你是说阿远在婉儿家中弹奏的一曲凤求凰?我也是听过的,阿远的凤求凰琴艺高超,但曲直中却无情,显见是个还没有开窍的,又怎生会喜好上你清婉表姐?”顿了顿,才又道,“那一日,实在是婉儿受人之托,想要问一问阿远是否成心于她。但是婉儿不想说出那人姓名让阿远难堪,却也打动于那人痴情,才想了这个别例,想先试一试阿远是否开窍。成果……”
是以他说出那句话就悔怨了。
说罢,执起腰侧佩剑,就斩断了阿守在他身侧的右手臂上的衣袍,以示断交!
“不。”阿远不再一味低头,而是看向谢远,一字一顿道,“我要去西北。”
不但仅是顾忌着他和太孙,还是为了顾及敬王。
贰内心实在也是很喜好谢远的。固然平时偶尔会妒忌阿兄对谢远比对他靠近,但是明显,谢远比他更能晓得阿兄的情意,和阿兄向来如同伯牙子期,互为知己,他比不得谢远,本就普通。是以他也就偶尔平常酸意罢了,并未曾想让二人当真分裂。
就算阿守当真要分开了,阿远也是想尽了体例,让阿守能够正大光亮的拿回殷王府嫡次子的身份,正大光亮的归去。而不是只因为殷三郎的一句话,就那样妾身未明的远远的去往西北,如果殷王因着各种原因,不肯认这个儿子的话,阿守岂不是要成了全部天下的笑话?
谢远沉默的原地站了好一会,才往外走去。
殷三郎冷声道:“有劳敬王世子照拂我五弟五载,我五弟这些年在府中的破钞……就用这十万两银抵了,自此以后,我五弟与世子,割袍断义,再无任何干系!”
但是,谁又晓得这龙子凤孙的苦?权力之争,皇位之争,从未曾停歇。
阿守只面无神采的站在那边,盯着他看。
谢含英摸了摸谢容英的脑袋,叹道:“我知你心中也是喜好阿远的。既是喜好,那就一向喜好下去好了。我们东宫艰巨,岂不知阿远亦是艰巨?这般艰巨之下,他尚且能够顶着三皇叔的压力与我们交好,视我为知己,他之艰巨,只怕更甚。只是交好之事,须是两方之事。若阿远待你好了,你却如此这番一而再再而三的思疑他,阿远将来即便看为兄的面子,却也只会给你几分面子情罢了。皇室当中,本就可贵一知己,你若要推开了阿远,将来另有谁会至心待你?”
可不就是苦了世子么?如果、如果世子当初争气一些,直接托天生了太子的嫡宗子,或是世子干脆不争气一些,长成了个纨绔,那又该多好?
说罢,甩袖道:“除非殷王有手札呈于贤人,言明白寿的的确确是其当初失落的嫡次子殷五郎。不然,阿守就还是只是阿守,是贤人亲封建国县子,与尔等殷家,无半分干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