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巧不巧的,谢远就是这个时候从府中走了出来,殷三郎便一招手,身后数十个艰巨的抬着大木箱的主子,就将大木箱往敬王府门口一放。
郝善在一旁站着,内心也是感喟。
阿远一向将他当作阿弟,但是,他并不肯意一向做阿远的阿弟,更不肯意一向被保护,而不能保护阿远。
而这个设法,是他也不能窜改的。
殷三郎冷声道:“有劳敬王世子照拂我五弟五载,我五弟这些年在府中的破钞……就用这十万两银抵了,自此以后,我五弟与世子,割袍断义,再无任何干系!”
言毕,回身往府中走去:“送客!”
只是阿守灵巧归灵巧,却已经不听话了。他说完了这句话,深深的看了谢远一会,回身就率先大步朝外走去。
谢容英到底年纪小,闻言却急道:“可、但是,谢远他喜好清婉表姐!”
谢云屏看着在胡床上玩闹的两个女儿,点头道:“大郎很好。”
但是,谁又晓得这龙子凤孙的苦?权力之争,皇位之争,从未曾停歇。
谢含英摸了摸谢容英的脑袋,叹道:“我知你心中也是喜好阿远的。既是喜好,那就一向喜好下去好了。我们东宫艰巨,岂不知阿远亦是艰巨?这般艰巨之下,他尚且能够顶着三皇叔的压力与我们交好,视我为知己,他之艰巨,只怕更甚。只是交好之事,须是两方之事。若阿远待你好了,你却如此这番一而再再而三的思疑他,阿远将来即便看为兄的面子,却也只会给你几分面子情罢了。皇室当中,本就可贵一知己,你若要推开了阿远,将来另有谁会至心待你?”
等他走到敬王府正门外头的时候,就见阿守已然和那位殷三郎对峙起来。
元朔帝心下一叹:“只是苦了朕的阿远。”
而殷王向来只尽忠贤人,只为了一个嫡次子,又岂会违背其忠心?只怕殷王接了阿守以后,如果阿守不再与谢远联络便罢了,一旦联络……殷王怕就是打死阿守,也要将阿守完整改正返来,让其只知忠心贤人,再不知其别人。
“你清婉表姐怎会做小人,将那人的姓名奉告我?不过,你动动脑筋,想一想比来谁家女人俄然被禁足,至今没有放出来,且那女人若与阿远攀亲,必会让阿远难堪……又有何难猜的?”
但是元朔帝心中明白,正因为谢远聪明,才晓得殷三郎上门索要亲弟,阿守必须归去。而阿守回到殷王府后……因着殷王乃是现在唯三的异姓王之一,还是兵权最盛的异姓王,谢远身为心机不纯的敬王世子,就再不能和阿守靠近如旧了。
殷三郎痛哭了一场,一昂首,发明阿守面上并没有任何哀思之情,心中生怒,怒的却不是阿守,而是养了阿守的敬王世子!
如许的阿守,心中在乎的只要阿远。他会想回到殷家,其原因,定然也只要一个――想要在将来的某个时候,帮上阿远。
更加没有理睬阿守与殷三郎。
谢含英闻言眉心一蹙,笑道:“容英这是如何了?常日里你不是都唤阿远远哥么?他平日里最是疼你,如果晓得你要冷淡了他,内心定然难受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为兄内心也是但愿你能喜好他的。”
谢容英现在也正待在谢含英身边,半晌,才嗫嚅道:“阿兄,你就这么喜好谢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