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裳欢乐地上前摸摸儿子,心疼地说:“不幸我儿子了,赶上这么个不费心的爹。”
白夫人随口应:“晓得了。”
云裳把滚烫的茶水端给丈夫:“你凶甚么,好好说话。”
沈云抿了抿唇,他甚少在父母面前如此,可本日却有很首要的事相求,他不想再瞥见元元眼里的落寞。
夜渐深,沈哲在书房,忽听得外头说话的声音,老婆正嗔道:“你这傻小子,大寒天儿的站在这里做甚么,叫你爹罚站了?”
“你的病才好。”元元轻声道,“还是为了我才病的。”
那以后一家人用饭,有母亲在,总有说不完的话,父亲老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她,总也不嫌烦,可沈云几近没听母亲在说甚么,吃进肚子里的肉,也不觉着香。
珉儿忙迎到门前来:“母亲如何来了,大雪天的。有甚么事,差人来叮咛我便是了。”
沈云道:“这里头文章大了,伯父想做甚么,向来也没人能猜透。”
沈哲一脸淡然:“我如何晓得他在外头。”一面看向跟出去的沈云,怒斥道,“鬼鬼祟祟的做甚么?”
白夫人见俩孩子嘀嘀咕咕,便道:“你们好好玩儿,身上的雪要拍洁净,不然进屋子化了弄湿衣裳可就要着凉了,我和你太祖母出来歇着了。”
老夫人笑道:“没甚么事,你路上谨慎。”
白夫人在涵元殿坐了小半个时候就走了,珉儿持续和清雅为琴儿筹办东西,不久后,便见世人拥簇着至公主回到涵元殿,她没能再别院过夜。
珉儿问:“她对您说甚么了吗?”
“父亲。”沈云一开口,叫得好生慎重,顿了顿后大声道,“儿子想求您,向伯父提亲,请伯父承诺,将元元下嫁于我。”
“我先走了,替我向老夫人和白夫人禀告一声。”他这般说,以后又补了一句,“另有公主。”
“那琴儿几时才气来为我们主婚,我没名没分地等着你,算甚么呢。”元元微微撅着嘴,mm都要做母亲了,做姐姐的,终究迫不及待地,想嫁给她敬爱的人。
“小小的孩子,说甚么任务呢。”白夫人满心对外孙女的宠嬖,她被赵氏抓回秋府后,就和女儿生生分离,固然珉儿敬她爱她,多年不在身边,母女之间不免有些生分,直到两个外孙女,才叫她爱得毫无保存,天然甚么事,都向着她们。
白夫人想了想,反问:“娘,您看我去对珉儿说那些话,合适吗?”
白夫人笑道:“我多吃了两口糯米做的点心,正想出来散散,又晓得了琴儿的功德,必然要来亲身恭喜你。”
老夫人问:“如何了?”
项晔那儿已仓促来了一趟,可惜没能欢畅纵情,就被国事缠走了,而他不在,珉儿才气腾脱手,倒也不乐意天子杵在这里碍眼。
云裳大乐:“哎哟,这是吹得甚么风,我儿子开窍了?”
沈云却道:“不急着办丧事,但也要请皇上给个日子。原是说,等琴儿以晋国皇后之尊,返国来为我们主婚,可琴儿如许,怕是两三年也走不开的。两三年……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沈云皱着眉头,心下一横,红着脸对父亲道,“是,儿子等不及了。”
说完这话,她回眸看了眼沈云,又深一脚浅一脚,走下台阶,往太祖母和外祖母的暖阁去,裙底鞋子上的雪没有抖落洁净,一起走,一起留下化开的水迹。很快就闻声白夫人的责怪:“我的小祖宗,真是不听话,从速把鞋袜脱了。”
她清算了手里的事,来母亲房里,对老夫人说:“我想去宫里一趟,娘可有甚么话,要带给珉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