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美人书(8)[第5页/共5页]

其四

珍姑笑曰：“此乃郢娘之婢秋蟾也。若湘娥岂得易见，而其美艳，亦岂蟾貌所及。郎若渴欲见时，少顷妾当邀彼对局于房，郎乃卒从外至，则可见矣。”

黄生迎问曰：“貌果如何？汝得亲见否？”妇以手摹其丰态，而连声赞誉曰：“窦蜜斯岂是人间色，乃天仙也。”黄生喜极，即准聘期。

誓作青松千岁古，宁知红粉一朝灰。

因而中秋节近，鸿乃设席南楼。句联五字之奇，肴极八珍之美。自郢雪、玉香、李翠而外，更有二十余姬，态貌争妍，绮罗云绕，皆所谓天姿国色也。然自湘娥一至，亭亭独立，更压群芳。

厥后法僧果以奸骗妇女，事泄而逃。戚属中有知其事者，无不重琰之智识。

苏敏，字颖生，苏人也。十二游庠，十八中丙子副榜，即以是冬，娶同邑王长卿之女为妻。

琰亦为戚族中姊妹邀往，及至虎丘，琰以人众，不欲登岸，诸女暗笑曰：“父为冬烘，乃至女亦腐气。”

鸿尝得异香而不识，以问湘娥，湘娥曰：“妾闻汉武帝时，有浮忻国遣使贡兰金之泥、瑞雀之香。其金百铸，色变成白，而有光如银，唐人诗所谓‘银烛’是也。其香燃以熏衣，经年不散，若炼药水，涵浸百日，则焚之能致群雀飞舞而下。今观此香，形如雀脑，气过沉檀，殆即瑞雀之香也。”鸿犹未信，及观《汉武别传》，果有是香。而其所载，与湘娥所说无异。

翩翩侠气似平原，门客三千誓报恩。

一看罗裙并绣襦，可知恩宠与人殊。

黄生大喜，趋外潜迹以伺。俄而湘娥果来，方欲整局下子，而异不能忍耐，旋从外人。但见月丽花娟，胡然若帝。湘娥撇下楸枰，惊起窜避而逝。异目断神迷，如丧灵魂，忽忽自叹曰：“天下女子，果有美艳至此乎！”自后思慕不已，寝食俱忘，竟成癫疾，不及半年而殁。

浓云密销，帘外梨花舞。手自煎茶频拨火，其味党家知么。南枝传送幽芬，费人几度清吟。哪怕寒威如剪，还须扫雪遥寻。

石家金谷重当时，无穷恩典妾自知。

当道旋亦悟鸿委曲，得令归骸与娥合葬。而郢雪诸姬，接踵别嫁矣。

前腔

及亲迎之夜，卸妆一看，何云倾国倾城，乃无盐丑妇也。黄生大怒，呼妇辱詈欲笞之，妇力辩曰：“彼时所见，貌极娇纤，何尝肥伟而黑，差异若此！其间情弊，只宜问于新娘，安得笞我！”

其三

其二

卷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