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> 第103章 美人书(10)
即于袖中取梨，以奉朱氏。朱氏觉得仙果，呼起彬吾，将欲分而食之。岂知梨才入口，味极苦涩，更有一种秽恶之气，不觉呕吐狼籍。彩乃叹曰：“此梨食之，后天不老，乃以甘香鲜脆之味，忽尔变成苦恶，难道仙不易几近！”
然玉姬虽堕烟花，性极度重，尝于春日赋诗二绝云：
其二
忽一日，彩谓生曰：“今夕玉城仙史又来相望，将欲授予以炼神养气之诀，子可暂辍牙签，以作竟夕之话。”
俄而玉城仙史只从一小鬟而至，彩已步出中庭迎候。玉城曰：“自别以后，倏忽已逾六载。所恨者，天各一方；所喜者，子之尘限将满。然予今夕之来，不独订子以升举之期，实欲指悟丁郎，早割痴迷之性，得与故交联床话旧，庶不负此良宵矣。”
于此一别沧海滨，宿缘未断旋谪尘。
耳大道捧玩赞叹曰：“此乃玉城仙史法语，今我诠解，无不成者。”
言讫，漏下已将四鼓，复悄悄密谓彩曰：“丹灶寥寂，玉扃久闭。子宜速办工夫，以俟限满之日，即至海东相会，毋得久滞人间也。”遂凌风道别而去。
有丁仲文者，生之族叔也，本日倩仲为媒，择期纳币。及成姻三日，彩谓丁生曰：“今夕偶有二三女伴，远来相候，茗果之物，烦子预备。”丁生曰：“当具酒肴，岂持茗果已乎！”彩笑曰：“非子所知，彼乃不食炊火者也。”
孔雀自怜其翠，每欲山栖，必先择置尾之地而后止焉。然禁中缀之觉得帚，蛮中采之觉得扇，甚有烹而为脯为腊。借使伊人迷而不悟，欲以才色情怜，奚免于妒雨培植，暴风欺损，而异时车马萧瑟，悔将靡及。今已却秦楼月为并蒂莲，岂复有为帚、为扇、为脯、为腊之虞哉！故平康中粉黛，予所弗取也。而独采录觉得美人者，亦匪特以其才其色罢了。集郑玉姬为第十一。
彩曰：“儿与此生宿缘未绝，应为佳耦。明日且以兄妹之礼出与见后，父可安闲婉导其情，谅彼继父已殂，必肯入赘。况以青青子衿，亦足为门楣增重矣。”
求厥道初，端倪莫测。杳杳冥冥，以诚为宅。
忽一晚，投寓云门梵刹。见一道人，趺坐于蒲团之上，双瞳炯炯如星。丁生异之，讯其姓号，道人怒曰：“谁不知我冀州耳大道，汝独未之识耶！”
幻身虽则堕东风，不入循环业障中。
其二
云车鹤驭下瑶空，拜见群仙愧莫同。
少室灵妃曰：“别后至今，居诸多少，不觉时衰物变，海中行复扬波矣。”既而叹曰：“月白风清，际此良宵，洵可谓‘四美具，二难并’矣，可无佳句赋以见志乎！”遂相互推逊，玉城仙史朗声吟曰：
三生一笑旧姻盟，石畔桃花月下笙。
计其所往，凡三日夜，而逗留在彼，已有两日两夕，其间来回不过一日夜间耳，乃行三万六千七百余里，虽御风奔骏，无以比其疾也。
洞庭遥接海波平，夜集灵山讲内经。
次日傍晚，果闻有客，称自松江来访，朱氏急问：“是丁七官否？”童曰：“非也，只要一张秀才耳。”
似从天上谪，宛在水中心。
遂一一几次指喻，约稀有千言。于时释道共听者有三十余人，皆欢乐作礼去。
吴水辽远接楚云，瑶台清露滴傍晚。
金乌既坠漏箭频，城头月挂银粼粼。
因而布席环坐，诸侍女迭为行酒，其味暗香甘冽，诸果亦极鲜美非常，信非人间所能尝者。
但游历之处，每遇缁流道侣，无不询求物色，而并无所谓一耳者。
银汉昭回月在天，香风吹散碧纱烟。
当时虽向苍梧望，休信斑斑竹上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