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美人书(10)[第2页/共5页]

彩曰：“妾乃蓬莱第一峰璇妃幼女，与君原有未了之缘，应堕尘寰，结为佳耦。但须奥妙，慎勿扬与外人知也。”

言讫，漏下已将四鼓，复悄悄密谓彩曰：“丹灶寥寂，玉扃久闭。子宜速办工夫，以俟限满之日，即至海东相会，毋得久滞人间也。”遂凌风道别而去。

彩扶起而笑曰：“有合必离，世之常事。独不记玉城仙史所嘱，而乃为无益之悲乎！唯至三年以后，君如遇厄，只须呼我三声，即当为尔挽救。”乃缓缓朗咏一绝云：

丁生暗思：耳乃番姓，若将大字一画移上，而以人字改下，得非便是一耳道人乎？遂示以玉城之诗，求其解晰。

二十四桥春独艳，何人不觅郑妖娆。

云车鹤驭下瑶空，拜见群仙愧莫同。

窜改几次，玄牝之谷。以实为虚，静而匪独。

丁生曰：“蒙恩剖示，使其已豁然贯穿矣！但不知某亦得为刘安鸡犬，而蒙提挈，共臻瑶池否？”

丁生仓猝离席而拜曰：“既蒙恩眷，敢不拜从。”是夜彩赋绝句二章遣鬟持赠丁生曰：

然玉姬虽堕烟花，性极度重，尝于春日赋诗二绝云：

玉城曰：“六年之偶，只要未了尘缘；五浊之躯，岂能攀髯附上？盖蝶乡梦觉，始悟三生；鸳谱名消，方超八界。而神仙亦岂易几者哉！古来证道虽多，全真不一。有以凡胎而上升者，有以五兵而登仙者，有以脱骸全性而为仙者，皆因功力有浅深，故培养有高低，然未有不具夙根而为仙者也。子固未能一蹴而至，然苟循道而行，孜孜不息，他日或有所获，亦未可知耳。”

遂一一几次指喻，约稀有千言。于时释道共听者有三十余人，皆欢乐作礼去。

丁生问曰：“某乃浊质愚资，未识仙机三昧，但以尘凡迥隔，偶尔获配伉俪。夫既有所始，亦必有以是终。愿乞阐示迷津，获登觉路。”

于此一别沧海滨，宿缘未断旋谪尘。

及至第三日夜分，彩果缓缓复苏，披衣起坐。朱氏问以所之之处，彩曰：“儿于前日卯时即至海东，谒见玉城仙史，展礼方毕，遂有九天诸母、青城、圆峤各洞真人，靡不驾云跨鹤而至，相互讲晰太上神咒、玉虚清净品德真经。及讲论既讫，仙乐竞宣，弹云璈而击玉磬；天厨荐馔，斟琼液而进玄芝。既经信宿，儿即推却而出，归憩于灵鹫峰巅。相逢玉女，赠儿以火梨二枚，儿啖其一，置一于袖。”

银汉昭回月在天，香风吹散碧纱烟。

欲寻佳句酬秋色，又被啼莺絮落红。

彩欣然答曰：“予已摘下松花酿酒，剪芝作饼，候驾之来，盱衡已久。”遂携胡床，相对坐于月下。

白鹤怨我未返轮，灵台郁结思莫伸。

吟讫，复与丁生备叙十洲胜境及升天之事。安闲谈笑，无异恒时。

即于袖中取梨，以奉朱氏。朱氏觉得仙果，呼起彬吾，将欲分而食之。岂知梨才入口，味极苦涩，更有一种秽恶之气，不觉呕吐狼籍。彩乃叹曰：“此梨食之，后天不老，乃以甘香鲜脆之味，忽尔变成苦恶，难道仙不易几近！”

玉城仙史吟讫，次至苕上君，以玉快意击案而歌曰：

歌竟，酒到少室灵妃，扬袂起舞，再拜而歌曰：

一日，彩谓其母曰：“昨有蓬莱使者，约儿于彻夜二更同到海东一往，至第三日半夜始归。愿母迟早关照，每夕必须燃灯至晓，勿使猫鼠惊扰儿体。更有一事，明日午后，有云间丁七郎者，必来谒见阿父，愿为留住，以俟儿归。”

戒之慎之，毖尔玉烛。

渔歌每自芦中起，画舫还从霁后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