蓼莪悲罔极,华黍泣终天。

陶公道:“他是本地人,如何说离家百里?奇特了!”再看到前面,又有《自感》一首,中一联云:

东篱本是渊明业,花色还应独取黄。

次门,陶公才出堂,只白推官来拜。作了揖,便拉着陶公进后堂坐定,说道:“小弟奉木道台之命,特来与令嫒作伐。”陶公笑道:“莫非就是木公子么?”白公道:“恰是木公子。道台说寅翁在家时,已有成言。今欲就任所行聘,特令小弟执柯。”陶公道:“此事还要与老荆商讨。今老荆尚将来,待其来时商讨定了,方好奉覆。”白公应诺,即将此言答复木采。

本来这兵科胜利,号宪之,为人公直,甚有作略,由福建知县行取入科,是陶公旧时属官,向蒙陶公青目,故今特疏题荐。当下陶公闻报,对夫人道:“我已绝意仕进,不想复有此役。既奉简书,不得不往。但女儿年已长成,姻事未就。黄生既未堪当选,木生前日求婚,我踌躇未决。今我选任赣州,恰是他父亲的属官。若他再来讲时,不好拒得。”蜜斯见提及木家姻事,便怏怏地走开去了。夫人道:“传闻黄生有貌,木生有才,毕竟不知女儿心上取哪一件?”拾翠便从旁接口道:“窥蜜斯之意,要请老爷口试二生,必须真正才子,方与议婚。”陶公道:“这也有理,但我凭限严紧,急欲到差,木生在杭州未归,不及等他,却如那边?”夫人道:“这无妨,克日算命的说我有些小悔,不该出门。相公若急欲到差,请先起家,我和女儿随后慢来,待我在家垂帘口试,将二生所作,就付女儿评看何如?”陶公道:“此言极是。”少顷,黄生登堂作贺,陶公便说:“老夫克期到差,家眷还分歧行,贤侄可仍寓园中,木兄少不得也就来的。”黄生唯唯称谢。陶公择了谷旦,束装先到任所去了。

应对不出了。黄生却不慌不忙,取过纸笔,登时又成一词,仍用前调:银河边,牛郎织女东西判。东西判,平分碧落,中流

天涯织女降层霄,凌波香袂飘。谁云洛浦佩难招,游龙今未遥。腰细柳,口樱桃,春山淡淡描。双桥若恰当蓝桥,如何贮阿娇?

妙弄虚头,脱白手腕。

隔断。等闲未许乘槎泛,何时得赐仙桥便。仙桥便,佳期七夕,终须相见。

一骗再骗,随机应变。

一元见黄生瞬息成章,更加焦急。没何如,只得也勉强握管构思,却没想一头处。苍头一面先将黄生题词送出来了。斯须,出来讲道:“夫人见词,极其称赏。今专候木相公佳制,以成双美。”一元急得肠断,攒眉侧脑,含毫苦吟,争奈一个字也不肯到笔下来。恰是:

拾翠回见蜜斯,细述前事。蜜斯道:“本来木生这等好笑。只是我做的诗,你怎便付与黄生?”拾翠道:“今将有婚姻之约,这诗笺便可为御沟红叶了。但木家恶物窃诗而行,倘又为脱骗之计,诚不成不虑。”蜜斯道:“奸人冒充脱骗,毕竟露些马脚。老爷作事把细,料不为所惑。夫人病梯己痊,本日也要到任所去也。”言未已,丫环传说夫人已择定吉期,只在数日内要往江西去了。蜜斯便与拾翠检点行装,至期跟着母亲一同起行。黄生亦谢别了陶老夫人,往杭州等待乡试,不在话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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