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那人与樊植见礼,分宾而坐。樊植道:“适间荷蒙相救,不知懦夫高姓大名,本日肯相告否?”那人道:“小可姓伏,名正也,曾应过武科,因路见不平,替人报仇,杀了个负心男人,怕官司究问,故权避于此。方才那穿绿的大汉姓符名雄,为人道暴好杀,我与他意气分歧,故另自主了个营头。本日先肇事已至此,且在我营中暂住几时,我亦欲觑个便利,去邪归正,此处亦非久恋之地也。”樊植无法,只得权住伏正营中。伏正又问起客岁郊野同饮的那位是什人,樊植说是敝同年景美,现在也中了,现为兵部。伏正点头记取,不在话下。

樊植自带本来从人,怀着文凭,离了京师,竟从水路望扬州进发。行了几日,来至济南处所一个郊野之处。正行间,只听得飕地一声,一支响箭顶风而来。有几个同业客商都下了马,叫道:“不好了,歹人来了!”樊植还坐在顿时呆看。早见十数个彪形大汉,手持兵器,骑着马,风也似跑将来。为头一个穿绿的喝道:“过往客商留下买路钱去!兀那不上马的,敢与我兵戈么!”樊植厉声道:“我非客商,我乃新科进士去扬州到任的,哪讨买路钱与你!”那穿绿的喝道:“管你进士不进士。一总拿到营里去发落!”便教世人一拥而上,把樊植及从人并同业客商押着便走。转过几个山坡,只见两边山势险恶,树林内都列着枪刀剑戟,中间一条山路,高阜处立着个大寨。到了寨前,那穿绿大汉上马升帐坐定,叫请二大王来议事。

此时成美正做兵部员外,刚好差着他去山东出征。成美初闻樊植遇害,非常悲恨。及奉旨剿贼,便本日进发,早有探事小喽啰把上项事报入符雄寨中。符雄与伏正商讨退敌之策,伏正沉吟半晌道:“我与兄分兵两路,兄可前去迎敌,却用诈败诱那成兵部赶来。小弟却引兵出其背后,声言攻打景州,他是景州人,恐怕有失,必回兵转救。兄乃乘势追之,小弟断其归路,彼必成擒矣。”符雄大喜道:“此计绝妙,但权小五既已沦陷,我这里将樊植砍了罢。”伏正道;“这不难,待我回营去砍了他便了。”说罢,便回营中,请出樊植,将前事对他申明,付与一匹快马,教他速速逃命。樊植拜谢了,骑着马自望扬州一起去了。

算计已定,至次日傍晚,迎亲的已到,媒婆撮拥羽娘上轿。羽娘痛哭一场,拜别了仇氏,升舆而行。约莫行出了城门,又走了多时,到一个门前歇定,媒婆请新人下轿,羽娘下了轿,跟着媒婆进得门来,合座灯烛光辉,并没一个男人在彼,只见两个女使提着纱灯,引羽娘到一所卧房里坐定。少顷,外边传说大娘来了,羽娘定眼看那大娘,不是别人,却就是立室的和夫人。见了羽娘,便携着她手笑道:“你休烦恼,这是我定下的战略。我料你大娘感导不转,故设此计。其间是我家新置下的别宅,你但住无妨。”羽娘方觉悟,跪谢道:“夫人如此用心,真是重生父母了。”和氏忙扶起道:“你相公出门时,曾把你拜托于我。我岂有不消心之理?本日之事,只要我家的人晓得,你们樊家高低诸人都被我瞒过,没一个晓得。你只宽解在此保养身子,等待临蓐便了。”自此和氏自拨女使奉侍羽娘。到得十月满足,产下一个孩儿,且自生得头端面正,和氏大喜。

直到傍晚今后,听得内里呼喝之声,说道:“老爷来了。”仇氏筹办着一天凶势,一等他开门,便痛骂天杀的。恰待一头拳撞去,抬眼一看,火光之下,却不见丈夫。却见一伙十来小我,都身穿短衣,手执利刃,抢将入来。仇氏大惊,只见为头一人喝道:“你还想见丈夫么?我实对你说,我们都是山东晌马豪杰,你丈夫已被我们杀了。方才甚么舅爷与家人也都杀了。你今从我便罢,不从时也要杀哩。”仇氏吓得颠仆在地,脑筋俱磕破,血流满面。两个老妪抖做一块,气也喘不出来。那权小五当场上拖起仇氏来一看,见她边幅丑恶,且又磕破面庞,便道:“啐!这妇人不顶用,只把她拘禁在此罢。”遂麾世人出房,对着仇氏喝道:“你住在此,不准哭泣!若哭泣便杀了你!”仍旧把房门锁闭,只留一个关洞,送些饮食与她。仇氏此时无可何如,只得苟延残喘,整天吞声饮泣。恰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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