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> 第110章 五色石(5)
忽一日,有个媒婆引着个老妪到樊家来,说道:“城外村中有个财主,为因无产,他大娘欲为纳宠,闻说宅上二娘要出嫁,特令这老妪来相看。他们正要讨个熟肚,如果二娘当今有身,无妨娶过门去,等临蓐满月以后结婚也罢。”仇氏巴不得羽娘早去,便一口应允。引老妪到羽娘房前,开了封闭,与她相看了。议下财礼五十两,本日交足,商定次日便来迎娶。此时羽娘事在危急,想道:“如何立室的和夫人不来救我,莫非她还不晓得?罢了,我今拼一死罢!”却又转一念叨:“我今有身在身,是樊家一点骨肉,若便他杀,可不负了相公。且到那人家临蓐以后,或男或女,将来托与和夫人,然后寻死未迟。”
相会莫相惊,世上皆君辈。
算计已定,至次日傍晚,迎亲的已到,媒婆撮拥羽娘上轿。羽娘痛哭一场,拜别了仇氏,升舆而行。约莫行出了城门,又走了多时,到一个门前歇定,媒婆请新人下轿,羽娘下了轿,跟着媒婆进得门来,合座灯烛光辉,并没一个男人在彼,只见两个女使提着纱灯,引羽娘到一所卧房里坐定。少顷,外边传说大娘来了,羽娘定眼看那大娘,不是别人,却就是立室的和夫人。见了羽娘,便携着她手笑道:“你休烦恼,这是我定下的战略。我料你大娘感导不转,故设此计。其间是我家新置下的别宅,你但住无妨。”羽娘方觉悟,跪谢道:“夫人如此用心,真是重生父母了。”和氏忙扶起道:“你相公出门时,曾把你拜托于我。我岂有不消心之理?本日之事,只要我家的人晓得,你们樊家高低诸人都被我瞒过,没一个晓得。你只宽解在此保养身子,等待临蓐便了。”自此和氏自拨女使奉侍羽娘。到得十月满足,产下一个孩儿,且自生得头端面正,和氏大喜。
只见那穿白的把樊植细心看了一眼,便问樊太守:“你是那边人?”樊植答是景州人。穿白的便对着穿绿的说道:“那樊太守是新科进士,一日官也没做,又未曾贪赃坏法,杀之无罪。”穿绿的道:“若放他去,可不泄漏了动静?”穿白的道:“且软监他在营里,待我们头子返来以后放他便了。”穿绿的应允,只把从人及同业客商砍了,将樊植就托付与穿白的收管。穿白的领了樊植,竟回本身营中。樊植细心看那穿白少年时,却依罕见些认得,像曾在那里会过。正迷惑间,只见他大笑道:“先生还认得我么?去春在景州游猎之时,曾蒙赐酒,不想本日却于此处相会。”樊植方才晓得是客岁郊野弹鹊射雕的少年。恰是:
樊植自带本来从人,怀着文凭,离了京师,竟从水路望扬州进发。行了几日,来至济南处所一个郊野之处。正行间,只听得飕地一声,一支响箭顶风而来。有几个同业客商都下了马,叫道:“不好了,歹人来了!”樊植还坐在顿时呆看。早见十数个彪形大汉,手持兵器,骑着马,风也似跑将来。为头一个穿绿的喝道:“过往客商留下买路钱去!兀那不上马的,敢与我兵戈么!”樊植厉声道:“我非客商,我乃新科进士去扬州到任的,哪讨买路钱与你!”那穿绿的喝道:“管你进士不进士。一总拿到营里去发落!”便教世人一拥而上,把樊植及从人并同业客商押着便走。转过几个山坡,只见两边山势险恶,树林内都列着枪刀剑戟,中间一条山路,高阜处立着个大寨。到了寨前,那穿绿大汉上马升帐坐定,叫请二大王来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