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五色石(18)[第1页/共5页]

遇合本非人所料，功名都在不猜中。

回末总评

题毕，夫人就教鸾箫把这几个字绣了，付与净安。净安奖饰道：“蜜斯文妙，字妙，绣线又妙，可称三绝。小尼大胆，敢求蜜斯大笔，题一副春联贴在禅房里，幸勿见拒为妙。”鸾箫说罢，便取过一幅花笺，用篆文题下一联道：

钟公率领足食之兵，进剿乱贼，势如破竹。倡立邪教贼首，被鲍虎殛毙。其他乌合之众，逃奔不迭的都被活捉活捉。钟公对宿变道：“所擒贼众，多有被贼劫掳去误陷贼中的，应从宽释。汝可为我细加审究一番，就便发落。”宿变领命，便坐公衙，将所擒贼囚一一细审，随审随放。次后审到两个同亲人，一个叫薄六，一个叫做堵四，看这二人，面庞好生厮熟，细看时，记得是前番在捕厅门首所见的盗犯，那薄六便是说被盗扳害的，那堵四便是说误取盗赃的。宿变问他何故堕入贼党，二人告道：“小人等当蒙捕厅问罪在狱，适有别犯越牢，小的两个乘势逃出狱门，躲离本省。不想遇了贼寇，被他捉去。”宿变道：“当日与你同解捕厅的，另有一小我，却如何了？”两人道：“那人受刑不过，已毙狱了。”宿变道：“论你两人私逃出狱之罪，本该正法，姑念同亲，饶你去罢。”两个拜谢去了。末后审得一个同亲人，叫做李大，问他何故从贼。李大道：“为赌输了钱，扳连母亲缢死，被父亲告在总捕厅。因惧罪在逃，不想途中遇了乱贼，捉去养马。”宿变道：“当日哄你去打赌的，但是张乙么，”李大道：“恰是张乙。”宿变道：“你这厮陷母于死，又背父而逃是个大逆不孝之子。当今本处捕厅出广捕拿你，我今当押送你到本处，教你见父亲一面而死，且好与张乙对证，正其诓资害人之罪。”说罢，便起一角公文，差人押送李大到松江总捕厅去了。恰是：

沾泥似积庭余雪，点石疑飞岭上霜。

右调《鹧鸪飞》

恍似六花犹绕砌，还疑仲春更飞霜。

舟行之次，听得有叫化船上，一个老婆子在那边叫喊，求讨残羹冷饭。宿变怪她声音厮熟，推开吊窗看时，认得是开赌的程福之妻，因向日在他家住久，故此熟谙。本来程福自被王公问徒发驿，在路上便抱病死了，老婆孤身无靠，只得转嫁别人。谁知又嫁了个不成才的，遂流落做了乞丐。当下宿变唤那婆子来，问知备细，嗟叹不已。恰是：

明彻无明无无明；

贺公既回绝了杨家，却与夫人私议道：“女儿年已及笄，姻事亦不成迟。表兄祝万年有子名凤举，年纪与吾女相称，他在龆龀时，我曾见他生得眉清目秀，厥后踪迹疏阔，久未相会。近闻他才名甚盛，未知实学如何？若果称呼实在，便可作半子之选。惜我迟了一步，不能口试他一试。”

次日，宿变备了礼品，到曲谕卿家拜谢。此时谕卿在任所未归，宿变再三称谢他家内眷，又将钱钞犒赏曲家从人。过了一日，闵仁宇来答拜，并拉着初时这几个火伴客商来道贺，宿变置酒接待，因提及鲍虎之事，宿变对冉化之道：“岳父这篇《哀角文》劝醒世人，造福不小，当即付梓，广为传播。”化之依言，便呆板发印，各处传播。

纪信荥阳全主身，捐躯杵臼赵家臣。不幸未受生时禄，赠死难回墓里春。奇女子，笃忠贞，移桃代李事尤新。纵令婢学夫人惯，赴难欣然有几人。

宿变审录贼犯已毕，答复了钟公。钟公本日拔寨班师，奏凯还朝。上表报捷，表中备称宿变与鲍虎功劳。宿变又哀告钟公于叙功款项中，带入曲谕卿名字。朝廷降旨：升钟秉公为太子少保兵部尚书，宿变特授兵部郎中之职，鲍虎升为山东济南府副总兵，曲谕卿实授云梦县知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