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五色石(19)[第3页/共5页]

实七实三频数处，深闺苦衷只伊知。

且说祝生假扮做从人模样，随路回避，考虑没处安身，欲仍往贺家，“怕他家中人已都认得我，倘泄漏动静，不是耍处。”因想道：“不如到马邑县投托阳年伯罢。”又想道：“前日拜寿未曾亲往，本日怎好去得？纵使阳年伯肯留我，家耳目浩繁，那里坦白得过？”迟疑半晌，心生一计道：“我到阳家，隐起真名，倒说是书童调鹤，因家主被难，无可投奔，特来依托门下便了。”私计已定，星夜奔到马邑，假装做调鹤，叩见阳公。阳公念系祝家旧仆，收在书房使唤。祝生只得与众家童随行逐队，权充下役。恰是：

世俗莫将酸子笑，遨游二帝藐王公。

其二曰：

倾筐当日载风诗，常伴才子未嫁时。

忧绪难同夏雨开，愁怀哪逐秋云霁。

第二个灯谜道：

耐尔流酸爱尔青，秀才风味类卿卿。

至晚，祝生宿于书屋中，考虑蜜斯诗词之妙，又喜又疑。想道：“女郎如何有此美才，莫非是他父亲笔削过的？”又想道：“即便文才果美，未知其貌如何？我须在此看望个确切才好。”次夙起来，去书箧中取出一幅白鲛绡，把鸾箫这首诗录在上面，不时讽咏。迟早间贺公出来与祝生叙话，或群情前人，或商確时务，祝生应对如流。或有来求贺公诗文碑铭的，贺公便央祝生代笔，祝生挥毫染翰，无不快意，贺公非常爱敬。

草下伏七人，化来成二十。

在酉之头，在丑之足。

香闺食果喜拈酸，妨尔常邀檀口含。

或以方彩笔，或以比才子。

鸾箫见诗，笑道：“前两句略轻浮些，后二句竟然指为中馈，未免冒昧。”祝生道：“诗中之谜，都被小娘子猜着。小生苦衷，小娘子已知。量蜜斯苦衷，亦唯小娘子知之。待我再题一绝，便将青梅比着小娘子。”又题道：

莫嫌炙得眉痕皱，调鼎他年佐帝羹。

鸾箫见了道：“这只就青梅关合蜜斯，还可竟把青梅比得蜜斯么？”祝生道：“这也不难。”便又题一绝道：

四个落县，三个落州。

溅牙能使睡魔降，止渴徒教望眼忙。

鸾箫见他笔不断挥，数诗立就，称叹道：“郎君如此美才，我家蜜斯天然爱护。我当以尊咏持送妆台。”祝生道：“我与你家蜜斯原系中表兄妹，可请出来一见否？”鸾箫道：“蜜斯怎肯等闲出来？待我替你请安便了。”说罢，回身要走，祝生向前拦住道：“可贵小娘子到此，幸勿虚此良会。我若非与你有缘，何故拙句暗合芳名。今纵未得蜜斯遽渡仙桥，愿得与小娘子先解玉自L。”鸾箫羞得脸儿红晕，说道：“郎君放尊敬些，老爷、夫人晓得，不是耍处。况蜜斯不时叫喊，若逗留太久，恐见嗔责。我去也！”祝生拦她不住，只得由她去了。

最是墨客同此味，风骚未得美女谙。

当年煮酒论豪杰，曾共曹刘肴核供。

兄弟四人，两个落府。

五行属于木，四时盛在春。

却说调鹤假扮祝生到阳城家中拜寿，阳公见别人物清雅，那里晓得是假的？再三留款，调鹤只推要往贺家，赶紧告别。临别时，阳公道：“目目前廷开科取士，贤侄到令表叔家去过，就该上京赴试了。”调鹤应诺。回见祝生，具道前事，并促祝生起家。祝生此时苦衷已定，亦欲归报父亲，商讨行聘，即束装而行。贺公置酒饯别。祝生讨了一回书，星夜回到河东，拜见父亲。祝公见回书中已允姻事，大喜，随即遣媒议聘。一面打发祝生上京招考。祝生领了父命，携着调鹤，本日起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