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惟耳目有聋盲,心不聪明病与均。

其嘲瘪鼻的诗道:

人间瘪鼻最蹊跷,形得眼高嘴又高。

遇客先见礼,无人亦打躬。

《鬎鬁答和尚》云:

“木”除“草”去用中心,“贼”善医人贼亦良。

和尚解风骚,能将信女勾。

桦石差堪拟,断环略可同。

哀哉驼背翁,行步甚龙钟。

故意寻地孔,何面见苍穹。

黎竹听罢,不觉大笑,便取笔写出,袖着去了。一日,又来对莫豪说道:“前日嘲驼背的诗甚妙,本日还要做首嘲齆鼻与瘪鼻的诗。兄可肯做么?”莫豪笑道:“就做何妨!”便又带笑念出两首诗来。其嘲齆鼻的诗道:

头尚废除惟我净,光光不剩一丝痕。

两端一样光,甘苦不相称。

黎竹对莫豪便不说实话,及到晁家,却又常把莫豪做的笔墨与七襄看。七襄深服其才,又知他尚未联婚,甚有相慕之意。因闻其善谑,故也替黎竹写个药方儿去嘲他。却被莫豪答嘲过来,七襄见了,口中虽抱怨黎竹不该说出“晁”字,被他轻浮,内心却愈爱莫豪的聪明,因也把“莫”字来嘲几句,看他怎生答复。及见了莫豪的答语,一发欢乐。黎竹道:“他还要你再答,你不成弱与他。”七襄笑道:“答之何难!”随又将“莫”字再做几句道:

纵使胸中有“子曰”,不幸徒作“草”间“人”。

似“美”恰是美,如“英”恰是英。

莫豪道:“令表弟好没事理,他姓什名谁?”黎竹道:“他是家女人之子,姓晁。”莫豪道:“向来不闻兄有这个表弟?”黎竹道:“因他年纪尚幼,故一贯未曾提及。”

莫豪道:“兄莫乱道,这方决不是你写的。必是哪个教你写的,你实对我说。”黎竹被逼问不过,只得说道:“实在是一个家表弟教我写的。”

“何首”取梢“龟”取腹,乌龟肚里有奇方。

走到人前去,嫌你腥臊臭。

虾身窘且缩,鼋背耸还丰。

莫豪写毕,抚掌大笑。黎竹看了,也禁不住笑,内心虽怪他刻薄,却因常要求他笔墨,只得忍耐,欲待也做几句嘲他,又做不出甚么。

闻香全不觉,遇臭竟安然。

人间即今多耳目,能闻能见多少人。

本疑凤去秦台杳,可意珠还合浦来。

莫豪道:“他与我素不了解,何故便如此恶谑!”黎竹笑道:“他闻小弟被兄嘲笑,故代为奉答耳!”莫豪道:“小子太弄聪明,待我也答他几句。”便叫黎竹代写,本身信口念叨:

一事差堪用,教他看粪船。

偷香手腕秃驴高,我辈风情也不饶。

木贼草去两端,何首乌用其尾,败龟板取此中。

诗曰:

时来晓夜要搔疮,唯有鬎鬁最亨通。

人见秃驴吐涎去,只因和尚不吉利。

妇人喜和尚,不喜鬎鬁头。

“人”虽伏“草”下,其人是“大人”。

现在待鄙人说一奇女子,不但不嫌丈夫贫贱,并不嫌丈夫废疾。才女爱才子,就如才子爱才子普通;伉俪相爱,竟像朋友了解。厥后神明灵应,把废疾忽变好了。

此诗是刚正学先生过朱买臣妻之墓而作,劝人间妇人休嫌丈夫贫贱。且莫说贫贱的偶然繁华,纵使毕生不繁华,也该到头相守。倘必企图他年繁华,勉强守着目前贫贱,就不是个成心机的妇人了。朱买臣之妻如果个成心机的,丈夫要去求官,还该阻他,不要他去。你道汉武帝时的官,但是轻易做的?买臣只为贪着功名,厥后坐张汤事,惧罪他杀。皆缘老婆嫌他贫贱,激他走这条路,难道为老婆所误!假定老婆肯到头守着荆布,丈夫也便到头守着贫贱,何至贪求繁华,乃至刑戮。以是刚正学诗中,并不较量繁华不繁华,更不提起会稽太守马前泼水之事,只说“荆布合到头”。然天下妇人,不嫌丈夫贫贱的另有,不嫌丈夫废疾的却难。繁华伤害,或不如贫贱安稳。若说废疾人,倒赛过五官具足的,这却谁个肯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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