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君赞,又弄了一身臭屎出来。这一遭身上倒少,口内却多,竟有些些赏鉴在肚里。跌足恨道:“活遭瘟!连日如何惯行的是屎运。”如许甘旨,实在难尝。幸而房中有灯,又有一壶茶。取些漱了口,脱却外套,搌却头脸与身上。一壶香茶用得精光,身上还只是稀臭。心内想道:“天明邹老出来,见我如许断发文身,成何面子,就有很多不妙。不若乘此时走了罢。”遂逾垣而去。天已微明,吃紧返来。到得家里无顿入内,竟入书房,重新气倒椅上。百口大惊。

说这婉如走进房中,捏着纸包道:“这是甚么东西?”翻开一看,是一支凤钗,“不知是哪个的?”又见纸包内有字,上写绝句一首:

不说琪生在平宅。且说邹家不见琪生主仆二人,好生惊奇,只道有要紧事到象山去了。邹公也就不问,不在话下。

梦魂才得傍阳台,神女惊从那边来?

次日,君赞出城,到蒲村先寻了着脚之所。到晚,带着情诗往邹家后园来。时价十月下旬,没有月色。君赞为人,生性畏鬼。

欲寄相思难措笔,美人着意凤头钗。

立伏状。罪衿平襄成于四月初八日在青莲庵遇见邹清泽家蜜斯,遂起淫心,妄生奸计。分歧诬邹氏与同窗祝琪生有染,遂假作揭帖,飞造秽言,色藏祸胎,挑起衅端,欲使两下兴戈,得意渔翁之利。不料奸谋不遂,恶念复萌。又分歧于本年十月二十九日,夤夜穴入绣房,意在强奸。邹氏不从,大喊救人,竟为家人抓住,决要送官惩恶。是恶再三哀告保全功名,以待改过,故蒙赦免,眷恶廉脏。此情是实,只字不虚。恐后到官无凭,立此伏状备案。

素梅怒道:“该死胡说。还不走你娘路,去葬你的粪坑!”君赞见骂得实在,顿足道:“葬你粪坑!这句话骂得我刻毒,骂得我狠。我也那里寻如许一句毒的回她才好。”便道:“你这偷琪生的精!休得口强,有把柄在我手里。好好叫蜜斯出来便罢。不然,我若恼起来,叫你们俱不得洁净。”素梅见他话里有来源,便道:“你既要见蜜斯,且站在门外,待我告诉,再来接你。”君赞见她口软,觉得入彀,料道必妥贴,点头簸脑道:“我在此立等,你去说来。”素梅还是将门关上,跑来对蜜斯道:“祝郎不知有什马脚落在早间阿谁平臭驴眼里。他公开来硬做,好生无状。如何回他?”雪娥吓得哭泣起来。轻烟也急得没法,想一想,生个急智,对蜜斯道:“说不得了,我有一计在此,万一事张扬,我与素梅自去承担,决不累蜜斯。”雪娥拭泪道:“你有何计?”轻烟道:“蜜斯不要管我,也不要则声,只凭我与素梅做来便见。管叫他又做落汤鸡归去。”因走向素梅耳边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素梅笑道:“好计。我去招他来。”轻烟待素梅出来,就将外门闭紧。

邹公遂同君赞到家,重新沐浴换衣,因此过夜。君赞暗思道:“我为蜜斯吃此大苦,他安晓得,幸喜就在他家宿歇,真是缘法辐凑。但只是没有情诗,就没了把柄,如那边?”又道:“罢罢!摆布是破相了,好歹走他一遭。万一做出来不当时.就恶失了这老者,也不为奇怪,莫非我有什事求他不成?如果幸运妥贴,也不枉我这一番痛苦。”

前话休题,再说君赞气倒椅上。世人不知其故,见他头发一根也没了,满脸黄的黄、黑的黑,竟像个活鬼,大为惶恐。又见浑身稀臭,俱是烂屎,肮脏触人。就替他换下衣服,取水沐浴。陈氏问他原因,只不承诺。君赞连吃了两番哑苦,胸中着了臭物,吃了惊,又被轻烟二人两端捺上捺下,闪了腰胯,就染成一病。寒热齐来,骨节酸痛,睡在书房不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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