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章 五凤吟(3)[第2页/共5页]

更有不成知者。又顾之他扶之，何必问焉。彼施此受，在女子犹宽其责。先强后从，于士人更何其诛。几属同人，鸣鼓而攻犹晚；合里群众，鼎烹而食何伤？因而谨修短揭，遍告合城，共殛淫衿，以肃闺化。是揭。

单说君赞用调虎离山之计，将琪生藏在本身家里，擅自想道：“这牲口固然调开，只是我如何到邹家与蜜斯相会？就是相会怎能使她必从？”想一想，道：“有了。我不若抚她情诗。到明日早晨，竟悄悄进她房中，若顺我就罢，若不从时，我将此帖挟制她，不怕她不从。岂不妙哉？”因而备酒到书房，与琪生同饮，渐渐摸索他的事情，来往的途径流派。琪生是个忠诚人，见他磨难相救，信为好人，遂纵情奉告，一毫不瞒。君赞甚是洋洋对劲。正合着两句古语道：

琪生道：“如果走时，家里是藏不得。还是到那里遁藏好？”

前话休题，再说君赞气倒椅上。世人不知其故，见他头发一根也没了，满脸黄的黄、黑的黑，竟像个活鬼，大为惶恐。又见浑身稀臭，俱是烂屎，肮脏触人。就替他换下衣服，取水沐浴。陈氏问他原因，只不承诺。君赞连吃了两番哑苦，胸中着了臭物，吃了惊，又被轻烟二人两端捺上捺下，闪了腰胯，就染成一病。寒热齐来，骨节酸痛，睡在书房不题。

说这君赞，又弄了一身臭屎出来。这一遭身上倒少，口内却多，竟有些些赏鉴在肚里。跌足恨道：“活遭瘟！连日如何惯行的是屎运。”如许甘旨，实在难尝。幸而房中有灯，又有一壶茶。取些漱了口，脱却外套，搌却头脸与身上。一壶香茶用得精光，身上还只是稀臭。心内想道：“天明邹老出来，见我如许断发文身，成何面子，就有很多不妙。不若乘此时走了罢。”遂逾垣而去。天已微明，吃紧返来。到得家里无顿入内，竟入书房，重新气倒椅上。百口大惊。

邹公遂同君赞到家，重新沐浴换衣，因此过夜。君赞暗思道：“我为蜜斯吃此大苦，他安晓得，幸喜就在他家宿歇，真是缘法辐凑。但只是没有情诗，就没了把柄，如那边？”又道：“罢罢！摆布是破相了，好歹走他一遭。万一做出来不当时．就恶失了这老者，也不为奇怪，莫非我有什事求他不成？如果幸运妥贴，也不枉我这一番痛苦。”

§§§第五回爱情郎令人挑担词曰：

琪生暗想：“遭这祸是哪个起的？这揭帖又没名姓。我这串神儿不知，外边人如何晓得？就是晓得，与他何因，便出帖揭我？”再摸头不着。又想道：“我也罢了，只是害了蜜斯与轻烟、素梅三人道命。岂不教我痛杀，不如死休。”又反自解道：“莫忙，且听动静何如。”思来想去不觉大哭。到次日，就打发书童回家安抚父母，因叮咛道：“如老爷奶奶问时，只说相公是因个朋友有要紧事，约往象山县去，不得回家面说，却叫小的来讲。你也不必来了，切不成说我在这里。万一邹家有人来问，也是如此承诺，不成有误。”书童回声而去。

君赞站在地上，满头满脸屎块只是往下滚来，另有两只大袖，满满盛着，一毫未动。连连把巾除丢地下，将衣服脱下，到河边去洗脸洗身上，却没有裤子换，下身就不能洗。远近人来看的，何止一二百人。看了笑个不止，俱怕腌脏，谁来管他。起先粪浸之时，粪是暖的，故不觉冷，现在经水一洗。酷寒非常。顿时建议战来，青头紫脸，形状一发丢脸。正在危急之际，邹公领着家人，拿衣服来与他洗换。本来邹公家住在前边，有个小厮也来旁观，认得是君赞，归去做笑话报与邹公。邹公就忙来救他。见君赞恶状尴尬，忙问其故。君赞又羞又恼，答道：“昨夜为鬼所逐，失脚跌下去的。”邹公笑道：“那里有这事。”叮咛家人：“快将平相公衣服拿去河中洗净。”家人去取衣服，却提起一根大刺针便条来。邹公大笑道：“我说那里有鬼逐人之理，本来是这件物事。平兄为它吃了苦也。”君赞方才明白，又气又苦，又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