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章 五凤吟(3)[第5页/共5页]

“画虎画皮难画骨，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
不说琪生在平宅。且说邹家不见琪生主仆二人，好生惊奇，只道有要紧事到象山去了。邹公也就不问，不在话下。

君赞站在地上，满头满脸屎块只是往下滚来，另有两只大袖，满满盛着，一毫未动。连连把巾除丢地下，将衣服脱下，到河边去洗脸洗身上，却没有裤子换，下身就不能洗。远近人来看的，何止一二百人。看了笑个不止，俱怕腌脏，谁来管他。起先粪浸之时，粪是暖的，故不觉冷，现在经水一洗。酷寒非常。顿时建议战来，青头紫脸，形状一发丢脸。正在危急之际，邹公领着家人，拿衣服来与他洗换。本来邹公家住在前边，有个小厮也来旁观，认得是君赞，归去做笑话报与邹公。邹公就忙来救他。见君赞恶状尴尬，忙问其故。君赞又羞又恼，答道：“昨夜为鬼所逐，失脚跌下去的。”邹公笑道：“那里有这事。”叮咛家人：“快将平相公衣服拿去河中洗净。”家人去取衣服，却提起一根大刺针便条来。邹公大笑道：“我说那里有鬼逐人之理，本来是这件物事。平兄为它吃了苦也。”君赞方才明白，又气又苦，又好笑。

嘉靖三十一年十月二十九日立伏状罪衿平襄成写完又叫打上指模。轻烟交与蜜斯收好。却笑对君赞道：“极刑饶你，活罪却饶不得。待老娘来奉侍你。”遂将他头发剪得精光，又一手扯过净桶，取碗屎，将他耳、眼、口、鼻、舌俱塞得满满，把黑墨替他打一个花脸。然后把绳解开放他，就往外一推，跌在墙下。素梅还怕他放赖，仓促跑过来，相帮轻烟掇着净桶出来，一人一只碗，把屎照君赞没头没脸乱浇将来。君赞被推出雪洞，正跌得昏入夜地，遍身疼痛，见她二人来浇屎，吃紧捧首跑出角门，如飞而去。

次日，君赞出城，到蒲村先寻了着脚之所。到晚，带着情诗往邹家后园来。时价十月下旬，没有月色。君赞为人，生性畏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