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胡奎固然不说,被罗灿看破,问道:“大哥为何满面忧容?莫非有什苦衷么?”胡奎叹道:“贤弟有所不知,因俺在外日久,老母家下无人,值此寒冬雪下,不知家下何如,是以忧心。”罗焜道:“些须小事,何必忧心!”遂封了五十两银子,叫胡奎写了家书,打发财人连夜奉上淮安去了。胡奎非常感激,今后放心住在罗府。早有两月的风景,这也不必细说。

那锦上天好不欢乐,仓猝走下亭子来,将祁子富肩头一拍道:“老丈请了。”那祁子富转头见一个墨客模样,回道:“相公请了。”当下二人通了名姓。那锦上天带笑问道:“前面同张二娘走的那位女人是老丈的甚么人?”祁子富道:“不敢,就是小女。”锦上天道:“本来是令爱,小生倒有一头好媒来与女人作伐。”祁子富见他出言莽撞,心中就有些不悦,转头便说道:“既蒙见爱,不知是甚么人家?”这锦上天说出这小我来,祁于富不觉大怒。恰是:

且说长安城北门外有一个饭店,是个孀妇开的,叫做张二娘饭店。店中住了一客人,姓祁名子富。常日却不相认,只因他父亲祁凤山做广东知府,亏空了三千两库银,未曾谋补,被奸相沈谦上了一本,拿在刑部监中享福。这祁子富无法,只得将产业地步卖三千多金,进京来代父亲赎罪。带了家眷,到了长安,就住在张二娘饭店。正欲往刑部衙中来寻门路,不想祁子富才到长安,不幸他父亲受不住沈谦的刑法,头一天就死在刑部牢里了。这祁子富见父亲已死,痛哭一场,那里还肯把银子入官,只得领死尸安葬。就在张二娘店中过了一年,其妻又死了,只得也在长安埋了。并无子息,只要一女,名唤巧云,年方二八,生得非常仙颜,整天在家帮张二娘做些针指。这祁子富也帮张二娘照顾店内的账目。张二娘也无后代,把祁巧云认做了干女儿,一家三口儿倒也非常相得。只因祁子富为人古执,不肯等闲与人攀亲,是以祁巧云年已长成,尚未联婚,连张二娘也未敢多事。

当下三人到了书房,换了衣服,带了三尺龙泉,跟了四个家人,备了马,出了府门,一起往满春园去。

三人正欲举杯,忽见对过亭子上来了两小我:头一个头戴片玉方巾,身穿大红绣花直裰,足登朱履,腰系丝绦,前面的头戴元色方巾,身穿天蓝直裰,一前一后,走上亭子。只见那亭中,约有七八桌人,见他二人来,一齐站起,躬身叫道:“少爷,请坐!”他二人略一拱手,便在亭子口头一张大桌子,上前坐下。你道是谁?本来前面穿大红的,就是沈太师的公子沈廷芳;前面穿天蓝的,是沈府中第一个篾客,叫做锦上天。每日下午无事,便到园中散闷。他又是房东,店家又仗他的威风。沈大爷每日来熟了的,这些认得他的人,谁敢获咎他,故此远远地就就教了。

“叨教三位少爷,还是用甚么菜,还是候客?”公子道:“不消点菜。你店上有上色的名酒、时新的菜,尽管拣好的备来。”酒保承诺下去。未几时,早将小菜放下,然后将酒菜、果品、牙箸一齐捧将上来,摆在亭子上去了。

§§§第四回锦上天花前作伐

不知前面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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