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三人上了岸,走进园门,公然是桃红柳绿,秋色可观。三小我转弯抹角,寻花问柳。祁巧云先走,就从沈廷芳亭子面前走过来。那沈廷芳是好色之徒,见了人家妇女,就如苍蝇见血的普通,但是她有些姿色,必然要弄她到手方罢。当下忙忙立起家来,伏在雕栏上,把头向外望道:“不知是哪家的,真正敬爱!”奖饰不了。恰是:

三人正欲举杯,忽见对过亭子上来了两小我:头一个头戴片玉方巾,身穿大红绣花直裰,足登朱履,腰系丝绦,前面的头戴元色方巾,身穿天蓝直裰,一前一后,走上亭子。只见那亭中,约有七八桌人,见他二人来,一齐站起,躬身叫道:“少爷,请坐!”他二人略一拱手,便在亭子口头一张大桌子,上前坐下。你道是谁?本来前面穿大红的,就是沈太师的公子沈廷芳;前面穿天蓝的,是沈府中第一个篾客,叫做锦上天。每日下午无事,便到园中散闷。他又是房东,店家又仗他的威风。沈大爷每日来熟了的,这些认得他的人,谁敢获咎他,故此远远地就就教了。

身归楚岫三千丈,梦绕巫山十二峰。

看官,你道开店的伴计为何怕他?本来,他二人常日在长安,最会肇事抱不平。凡有冲撞了他的,便是一顿拳头,打得寻死,就是贵爵驸马有什不平的事撞着他,也是不便的。况他本是世袭的公爷、朝廷的亲信,家有金书铁券,就打死了人,天子也不准本,苦主也无处伸冤。是以,长安城没一个不怕他。

豪杰倾慕因豪杰,豪杰昂首为豪杰。

桃园义重三分鼎,梅岭情深百岁交。

罗焜看着胡奎,想了一会,蓦地跳起家来讲:“有了,去得成了。”胡奎忙问道:“为何?”罗焜笑说道:“要去游春,只得借大哥一用。”胡奎道:“怎生用俺一用?”罗焜道:“只说昨日大哥府上有位乡亲,带了家书前来拜俺弟兄三个,俺们本日要去回拜。当时母亲身然许我们出去,岂不是去得成了!”当下胡奎道:“好计,好计!”因而大喜,三人一齐到后堂来见太太。罗焜道:“胡大哥府上有位乡亲、昨日前来拜了我们,我们本日要去回拜。特来禀告母亲,方敢前去。”太太道:“你们出去回拜客,只是早去早回,免我在家悬望。”三人齐声说道:“晓得。”

那胡奎固然不说,被罗灿看破,问道:“大哥为何满面忧容?莫非有什苦衷么?”胡奎叹道:“贤弟有所不知,因俺在外日久,老母家下无人,值此寒冬雪下,不知家下何如,是以忧心。”罗焜道:“些须小事,何必忧心!”遂封了五十两银子,叫胡奎写了家书,打发财人连夜奉上淮安去了。胡奎非常感激,今后放心住在罗府。早有两月的风景,这也不必细说。

话说三人步进园门。右手转弯有座二门,倒是三间,那里摆着一张朱红的柜台,内里倒有十数个伴计;中间又放了一张银柜,柜上放了一面大金漆的茶盘,盘内倒有一盘子的银包儿。你道此是为何?本来这处所与别处罚歧。别的馆先吃了酒,然后会账;唯有此处,要先会下银包,然后吃酒。为何?一者不赊不欠,二者每一桌酒都有十多两银子,会东唯恐莽撞鬼吃下来银子不敷,故此预先设法,免得调皮。

且说那祁子富问锦上天道:“既是你相公代我小女做媒,还是哪一家?姓什名谁,住在那边?”锦上天道:“若说他家,真是人间少二,天下无双。提及来你也晓得,就是当朝宰相沈太师的公子,名叫沈廷芳。你道好是不好?我代你把这头媒做了,你还要重重地谢我才是。”那锦上天还未说完,祁子富早气得满面通红,说道:“莫不是沈谦的儿子么!”锦上天道:“恰是。”祁子富道:“我与他有杀父之仇,这禽兽还要与我做亲?就是沈谦亲身前来叩首求我,我也是不依的!”说罢,把手一拱,竟自去了。那锦上天被他抢白了一场,又好气又好笑,见他走了,只得又赶上一步道:“祁老爹,我是美意,你不依,将来不要悔怨。”祁子富道:“放狗屁!肯不肯由我,悔什的!”气恨恨地就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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