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樵史演义(6)[第3页/共5页]

那义子徐大化又纠合了御史梁梦环、给事中杨维垣一班虎狼手，同心上本，纠击君子，为一网打尽之计。徐大化道：“等我来，等我来，不入虎穴，焉得虎子。还借汪白话性命，便可杀尽此辈。”先上一本，复逮汪白话付镇抚司狱。阮大铖又撺掇魏忠贤，派遣降黜御史贾继春、徐景濂、王志道复了原职，好做帮手；又起乔应坤为左副都御史。应坤在半路就上一本，指参李三才为东林党魁，张问达、赵南星、攀附龙、曹于汴、段然为翅膀，浊乱朝廷，不当轻宥。只为都是大臣，奉旨：“该部晓得。”以见永不叙用的意义。

每有不伏侍，但存未坏身。

徐大化又献计道：“约莫那君子君子原未几几人。只须就我奏逮的汪白话，便可罗织此辈成一大狱了。”魏忠贤遂叮咛许显纯，快快勘问汪白话，必须“如此如此，不成有误”。许显纯提出汪白话当堂鞠问，汪白话道：“你要我如何说？到此职位，老是有天没日头。若要我诬告君子，我必不肯。”许显纯取出一单，一一唱名问他。单上开的名道：

许显纯的本本日上了，明日就传内旨，遣缇骑速逮杨涟、左光斗、魏大中、袁化中、周朝瑞、顾大章共赵南星等，著抚、按发问追赃。旨意一下，谁敢申救，何况朝里也没多几个好人了。君子君子，端的八面受敌。有诗为证：

若知阳九循环运，何怪升乌黜凤凰。

《更漏子》

《老子》床头手一编，函关旧史久传播。

朽草依光犹有命，瓜匏失水已无权。

这圣谕一出，大家惶恐。魏广微洋洋得意，宣言朝里道：“这是咱的稿儿。仰体魏上公意义，要各官都做好人，莫再犯了圣怒。”吏部侍郎陈于廷问道：“叨教阁台，如何便是好人？若依了魏上公做事，就不是好人了。”魏广微道：“仕进须晓得时势。俗话说得好，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。陈老先生与各相厚说这话，还无妨。若别人闻声了，传到魏上公耳朵里，就有些不妙了。”陈于廷笑了一笑，也不言语了。当时赵南星已去。署印就是陈于廷。十一月会推吏部尚书，第一个是乔允升，第二个是冯从吾，第三个是汪应蛟，一个个都廉洁洁直的人。乔、冯两个又都是东林闻名的。这番触了魏广微、崔呈秀、阮大铖、倪文焕一班的怒。会合了，去见魏忠贤细说此事。魏忠贤怒道：“这些剿除不尽的贼！直等咱杀个尽绝，方快我意。”竟传内旨道：

且说阁老韩，吏部左侍郎李邦华，巡关阁部孙承宗，都是一心一意帮手国度的人。常常有书札来往，凡是朝廷大事，孙阁部无所不知；不但靠邸报一样，做耳目，访朝政。孙阁部每听得魏忠贤亲信替他架空君子，援引奸党，心上好生不平。常常要入朝面君，剖明忠奸两路，补奏杨涟二十四大罪所未及。

丰功边腹著，孤影鬼神亲。

§§§第九回涕零联婚敦友道

那些众内官道：“他是叶阁老乡里，疑他躲在叶阁故乡。”又晓得魏忠贤克日怪了叶向高，反面他来往了。竟拉了百余个内官，直入阁老私衙，搜要林御史。口里漫骂，辱及妇女。不顾表里，各处搜索。寻不出个林御史来，方才一声喊，大师散了。叶阁老次日上了一本，说：“大臣受辱，即以是辱至尊。恳乞重惩，以存国体。”前面并乞骸骨。本上了半月，还不批发。林汝翥自到遵化县投到，巡抚邓镁替他上本求宽，内批“仍杖一百供职”。叶阁老又上一本道：“汝翥既投遵化狱，不在臣寓，昭然明白。何故打入阁房，辱大臣以辱国”等因。内批道：“叶向高辅朕勤奋，既再三陈乞，准驰驿回籍。”这明显不治众内官，羞他的意义了。叶向高虽未曾犯颜苦谏，做个以道事君的大臣，却也亏他补救救解。这一去了，魏忠贤越加猖獗，一不做，二不休，关键那君子君子了。有诗为证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