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樵史演义(6)[第4页/共5页]

卢化鳌夏之令王之寀钱土晋徐良彦

且说阁老韩，吏部左侍郎李邦华，巡关阁部孙承宗，都是一心一意帮手国度的人。常常有书札来往，凡是朝廷大事，孙阁部无所不知；不但靠邸报一样，做耳目，访朝政。孙阁部每听得魏忠贤亲信替他架空君子，援引奸党，心上好生不平。常常要入朝面君，剖明忠奸两路，补奏杨涟二十四大罪所未及。

到了乙丑仲春里，忽传内旨：“考场逼近，考官务各谨慎敬慎，毋得秉公腾谤。”湖广、浙江、福建、江西、山东试录策问有诽谤朝政言语，将正副考官十人俱升级调外。湖广主试是编修方逢年、兵科左给事中章允儒，浙江主试是编修陈子壮、吏科给事中周之纳，福建主试是简讨顾锡踌、兵科给事中董承业，江西主试是简讨丁乾学、吏科给事中郝土膏，山东主试是工科左给事中熊奋渭、兵部职方司主事李继贞，都是驰名的文人，不附权珰的君子，降调是他们甘心的。

体贴欲扫污泥地，满眼徒看沉浸天。

首恶已放，群小未安。本当根株尽拔，念雷霆未能骤施，谕尔徒众，姑与维新，洗涤胃肠，脱胎换骨。果能改图，仍当任用。如有估其稔恶，嫉夫善类，将力行祖宗之法，决不袭姑息之政矣。

纵横肆毒乱朝纲秋月孤，秋云叠，错认非霜是雪。抛残醉，试生醪，摛词伴影遥。心如碎，人安在，空把忠奸猜谜。漫平章，细推详，遗臭与流芳。

这圣谕一出，大家惶恐。魏广微洋洋得意，宣言朝里道：“这是咱的稿儿。仰体魏上公意义，要各官都做好人，莫再犯了圣怒。”吏部侍郎陈于廷问道：“叨教阁台，如何便是好人？若依了魏上公做事，就不是好人了。”魏广微道：“仕进须晓得时势。俗话说得好，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。陈老先生与各相厚说这话，还无妨。若别人闻声了，传到魏上公耳朵里，就有些不妙了。”陈于廷笑了一笑，也不言语了。当时赵南星已去。署印就是陈于廷。十一月会推吏部尚书，第一个是乔允升，第二个是冯从吾，第三个是汪应蛟，一个个都廉洁洁直的人。乔、冯两个又都是东林闻名的。这番触了魏广微、崔呈秀、阮大铖、倪文焕一班的怒。会合了，去见魏忠贤细说此事。魏忠贤怒道：“这些剿除不尽的贼！直等咱杀个尽绝，方快我意。”竟传内旨道：

君子纷繁失所据，斥者斥兮去者去。

至今谈往绩，挥泪咽惊尘。

啼鸟含心血，冥鸣送羽仪。

是非只为多开口，烦恼皆因强出头。

世论余青史，西风想故交。

《更漏子》

君子败八面受敌宦途倾险冲锋去，危煞降低处。十奸九佞瘴烟迷，收罗忠荩，赤狱怨魂啼。羁身空忆吟骡背，剩把考虑费。若能生出陷坑中，赐环休望，家食福无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