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骇号再次缓缓前行。
下一刻，水面上掀起滔天巨浪，庞大的轰鸣声自冰下传来，高潜一手抓住船面的雕栏，一手紧紧地搂住佳佳。
鲸神一动不动。
冰层虽坚，但是数百头鲸鱼的力量面前，便显得微不敷道了。鲸神呼唤来的群鲸一拥而上，蛮力破冰，愣是将这或许冰封了上千年的雪原，破出了一条航路。
当高潜的头顶终究呈现星空时，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，冰冷的氛围如此怡人，体味到被闷在冰层之下时憋闷的绝望后，方能了解氛围的贵重。
高潜毫不踌躇地出拳，碎冰四射，大块的碎冰不竭地剥落。高用心中一喜，此计可行。
高潜暗叫一声糟糕，仓猝冒死地划脱手脚分开此处。庞大的鲸神想一列高速列车撞进了深坑。
“轰，轰，轰”
发觉鲸神已经停止发疯的高潜，也停止了砸冰，他向下猛地一个爬升，冲出了他本身所制造的深坑，向鲸神看去。
“大哥哥，鲸神要做甚么？”
很快，高潜头顶的冰层就呈现了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圆锥形深坑，不过他这里固然出拳如飞，阵容不小，不过和鲸神搞出来的庞大动静比起来，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高潜被激流卷得翻了几个跟头才稳住了本身。
一道手指粗细的裂缝，从这里直通向冰层之上，淡淡的星光从十几米厚的冰层间折射下来，在海水中构成一道蜿蜒的淡蓝色光芒。
庞大的独角鲸悬浮在冰层之下，暗蓝色纹路的鲸身上落了一层碎冰，像是蒙了一层白雪。
惊骇号的船身四周虽有裂缝，但却不敷以让庞大的鲸神探出水面换气。而鲸神所撞击的部分，恰是迄今为止，惊骇号所碰到的最厚的冰层。要想靠蛮力撞碎四层楼高的庞大冰层，就算是鲸神也是力有不逮。不过如果冰层上有裂缝，从裂缝处动手，或许就要轻易很多。只不过暴躁的鲸神明显没有耐烦去寻觅冰层的亏弱处。
“大哥哥，快看，鲸鱼们在替我们破冰开路！”佳佳指着那呈现在视野中，且不竭延长的乌黑水道，瞪大了眼睛。
越来越多的鲸鱼赶了过来，虎鲸，座头鲸，灰鲸，独角鲸，各种百般大大小小的鲸群像回流的鲱鱼，全数堆积到了这里。从船上望下去，水面下的鲸鱼密密麻麻，竟然稀有百头之多。
高潜朝鲸神招了招手，又指了指本身的头顶。
“轰”
高潜再次手脚比划地指了指上方，鲸神缓缓地扭捏了一下鲸尾，俄然加快。十米长的长牙如同长枪，破开水浪，朝高潜急冲而来。
“大哥哥，快上来！”船面上，裹着毛皮的佳佳大呼。
鲸神收回一声鸣叫，缓缓地潜入了水下。
鲸神脱困后，并未停止破冰，而是仗着身大抵重，将惊骇号四周的冰层全数捣碎。
这时，鲸神跃出水面，收回了一声悠长的鸣叫，那声音降落，悠远，如星空一样空旷诱人。四周八方响起了模糊约约的回应。一声声悠长的鸣叫，在洋面上回荡，像是合唱，又像是在呼唤。
当最后一声摧枯拉朽般的炸裂声响起时，高潜头顶的冰层也破裂了去，大大小小的冰块如山崩般砸落，他不得不像一只在水中跳舞的水母，在不竭落下的冰块中跳来跳去。
高潜现在也感到了脚下的海水在狠恶地涌动，他赶紧攀着船帮跳上了船面。
抹香鲸游向停在水面中心的鲸神，对着鲸神收回一声悠长的鸣叫，然后悄悄地停在了鲸神四周，仿佛在等着鲸神的号令。
站得高了，他才看到远处的海面上，一个个数米高的水柱正在此起彼伏。合着那不竭的鲸鸣，仿佛一场昌大的音效演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