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高长命道:“你听我说,蒙军入蜀一战大败了,兀良合台死了。阿术急于一场败仗来定军心、立声望,正在逼段兴智大肆征兵,欲攻交趾。值此春耕之际如此强征丁口,国中怨声载道,无人不恨阿术、段兴智,恰是我们的机遇。”
高泰祥之子高琼,便是在如许的环境下被忽必烈宽恕了,他到哈拉和林觐见了蒙哥,以后被封在统矢城,也成了蒙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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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慕儒,你想过没有?便是发难了,乃至灭了阿术、段兴智又能如何呢?只要蒙古的国力还在,随时能够再派兵南下。宋人的川西已然丢了,蒙军乃至不消再走吐蕃,明白吗?”
但远隔重山,他也只能看着舆图念叨上一句。
高琼闭上眼,道:“别说了,让我明智地下判定,莫老是鼓励我,可好?”
简朴来讲,蒙人奉告他“你父亲已为段氏尽了忠,轮到你来为大蒙古国尽忠了。”
“二哥不该轻举妄动,还是该等北面动静返来,听听李瑕的意义。”
“堂兄,兀良合台已死!”
但李瑕只要踹倒他,才气望向五尺道的另一端……
“另有甚意义?他就是被蒙人打怕了。”
“看来大哥的态度也有所松动了。”
“你可知阿术亦是名将,其用兵之能尚在兀良合台之上?”
汉时,统矢府为益州郡所辖二十四县之一;唐时,于此地设姚州;南诏国时,设弄栋府;大理时,因循这个地名,也叫“统矢府”,治地点姚城县,即后代的姚安县。
高长命抚额,摇了点头,苦笑道:“哥哥贪恐怕死,mm胳膊肘往外拐,敢情就我一人力主发难。”
“你又怕了?”
“派人来联络我,不要轻举妄动……”
高长命哂笑一声,道:“我明白他的意义,我嘲笑的便是他这设法。”
逶迤延长的五尺道由四川通往云南,先是到了乌蒙部,即云南昭通;再往南,可到善阐府,既昆明;往西,便可到大理城。
“你还要考虑多久?比及诸部忘了伯父的威名?!”
“可眼下便是一个好机遇,堂兄可先出面调集诸部……”
像是一个蛋壳被破开了裂缝。
忽必烈赞道:“此忠臣也!”
同一时候,李瑕看着舆图,也有些忧心高长命的情势。
高琼抬了抬手,止住高长命的话头。
他老婆段妙音正带着一儿一女坐在屋中补缀衣裳,高超月则坐在一旁捣药。
但高琼真的通达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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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泰祥兵败被俘,宁死不降,引颈受戮。
段兴智落空了大理皇氏最后的面子,作了蒙古的忠臣。大理人也看到了忠臣被礼葬,持续为忠心而打动,只是换了忠心的工具。
他半辈子享用着从五尺道往乌蒙部与大理贩盐私运带来的好处,觉得只要冒充将这些好处让出来就能保得一条命。
“我已派人北上联络非瑜,想必现在已到庆符县,到时便知切当动静。”
……
“你又是何主张?”
“我说过,让我考虑……”
占下筠连州的盐场以后,李瑕有一个火急的但愿,想要联络到高长命,合力打通茶马私运贸易,在大理境内立一个可为按照之地。
大理天子段兴智投降后,忽必烈大抵是以为该让大理人学学如何做忠臣,让姚枢给高泰祥之死添了几笔。
高长命与妻儿打过号召,在堂中坐下,把高琼的话说了,向高超月问道:“你如何看?”
高超月低着头,沉默了一会,方才道:“二哥怕是没有了解大哥的意义。”
“他太柔嫩寡断了。”高长命皱眉道:“你看,比拟非瑜,堂兄也太不判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