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议了一会，关德出去通传道：“陛下，林子、王荛、董文用等人到了。”
“我比来始终感觉有人在跟踪我。”王谌道：“怕是林洐派人到中本来杀我。”
从当年追杀李瑕，至今已过了二十三年，张弘道也已五十多岁，须发斑白，算得上是老将了。
“有件事，本日的报上还没有，想必这几天就会刊出来。”郑仁卿低声道：“但臣本日到礼部办事，偷听到两个官员群情，原话是‘包忠邦已劝降了猩都，接下来就是乃颜’。”
“陛下放心，乃颜眼妙手低之辈，还想着坐山观虎斗，却必然想不到我们能这么快击败海都。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要仓促应战，必不是我们的敌手。”
“嗯。”李瑕在沙盘上点了点，道：“王淐死了，林衍正在筹划着自主为高丽国王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陛下，臣担忧的反而是现在西面还在与金帐汗国开战，此时东征，国力是否能够支撑？”
王谌神采煞白。
北平，鸿胪寺少卿史杠府中，一个匣子被翻开，显出内里的金条与银饼。
毕竟现在在大唐不比以往在蒙元好过，由奢入俭难。
王荛正策马跟在前面，眼睛盯着王谌，那张大嘴不自发地扬起不怀美意的笑容。
“陛下，高丽田少民贫，百姓温饱。辽也好，蒙古也好，凡攻打高丽，其王国便逃入小岛，乃至于能避居三十九年之久，空留瘠薄之地，饿殍遍野，伐之何益啊？”
说到这里，他指导着沙盘最北的部分。
“谁说的？”林子与王荛对视了一眼，“我们这般说了吗？”
“你是想归高丽？”史杠不等王谌说话完，当即道：“简朴，明日到鸿胪寺领张文牒。”
“我晓得，比来报纸上都在说这件事。”
王谌喜极而泣道：“为了高丽的百姓……”
“宴客卿信赖我，只要我能回到高丽，进贡会多很多。”王谌掷地有声道：“便是掏空全部高丽王国，也必然让陛下对劲！”
林子道：“据臣获得的谍报，高丽虽称臣进贡，然实外王内帝，于国中称其王为‘陛下’，称世子为‘太子’，礼节官制多有僭越。”
“中统二年，我平生第一次到中原，在开平城曾与令尊笔谈，燕语甚欢……”
史杠不由问道：“那，陛下是挑选了王谌？”
“与我说有何用？我只是少卿，而非正卿。”史杠却又推托起来。
但是，转念一想，这并不是好事。
“陛下，泱泱大国，独步宇内，何来敌国？”
“史客卿曲解了。”王谌赶紧解释，“那年陛下还未称帝，我……”
张弘道不由皱眉，道：“这个时候？王师才北征哈拉和林、正要出兵辽东，王淐却恰好死了。”
“另有。”王谌不放心，又道：“请董帅务必记得，非论林衍说他会对大唐进贡多少财物，我必然会比他进贡得更多。”
李瑕与张弘道站在沙盘边，指导着辽东地形。
顿时便有一个名叫郑仁卿的高丽文臣迎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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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官员又问，忽都鲁揭里丢失是否与世子有过婚约。”
两个月后，郑仁卿快步赶进屋中，拜倒在王谌面前，冲动万分。
王荛抢先应道：“林衍明显没有大要上看起来的恭敬，一边以丰富的进贡利诱陛下，一边小觑大唐无人。臣觉得，当顺势出兵平叛，再废黜高丽王室，将此弹丸小国归入边境。”
王谌眉毛一挑，道：“不等雄师从哈拉和林返来，唐天子要取辽东了？”
“史杠承诺了。”王谌叹道：“能把礼品送出去都不轻易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