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白日产生的事情全都跟傅恒说了一遍以后,只见傅恒一副‘早就该如许’的神情,微微松了口气,说道:
傅恒原是不肯佟婉柔脱手的,但是佟婉柔却对峙与他一同,最后傅恒拗不过她,只好挑了一些擦洗的活儿让她做,佟婉柔没干过这些,老是笨手笨脚,将水溅了一身,还摔了两只小碗。
“你们干甚么,我让你们出去了吗?”李氏穿戴整齐走出去大声对这些人大声喝道,那常日见着李氏老是很恭敬的哈鲁总管俄然对李氏凶暴了起来,拿着算盘走到李氏跟前儿就不客气的说道:
“算了,多说无益,搬吧。”
傅恒看了她们一眼,将背上的两只承担放在一旁的水井边上,然后便从角落里找来了木桶,默不出声的打水,边做边说:
李氏不睬哈鲁的进犯谈吐,只是固执的追着他问一句话:“我只问你,你这么做,大人晓得吗?”
“好了好了,别折腾了,咱陪娘坐会儿就去歇吧。没甚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是娘不好,扳连你们了。”
“娘如何了?你们这么晚不睡在干甚么呀?”
佟婉柔虽嫁出去不久,却也能看出婆婆对公公的豪情,对傅恒点了点头,只听傅恒又问道:
“你先前在干甚么呀?”
傅恒和佟婉柔赶到了厅里,听到的就是哈鲁总管最后的那句话,傅恒走来对哈鲁说道:
这回李氏他们娘儿仨就是被发配到了富察府最西面的一坐冷僻小院,院子虽不至于年久失修,但萧瑟混乱倒是真的。
李氏站在院子外,神采还算平常,语气幽然说道:
“哼,这类事情还要大人亲身叮咛吗?大夫人说了,你一个汉家女子入府为妾,已是高抬,这类身份不好好服侍大人,替他分忧,竟然还敢惹大人不快,当富察府是甚么处所了?”
“儿子,你是捡到宝了,晓得吗?”
正巧傅恒拎着一桶水走入,李氏拉住傅恒,将东西给傅恒看了一眼,这才对他说道:
哈鲁深深呼出一口气:“当然晓得!大夫人这么措置的时候,大人也在场,并未说有甚么不当。”
佟婉柔见他已经返来,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,将傅恒从李氏面前拉走,两人去了外头贴耳交换起来。
“宅院里的斗争我多少也见过些,本日婆婆与公公大吵一架,明日说不得就会被人以此为由打压,以嫡额娘的脾气,有很大的能够会直接断了我们了用度,如果公婆的干系不能好转,我怕我们住的处所最后也会给夺了去,我正在清算一些不如何起眼的小东西,到时候真的走上了死路,我们也不至于没饭吃。”
一个下午的磕磕碰碰以后,这间小院子总算是暴露了一些真容,因为是偏院,以是,看得出来,在制作的时候,并不是特别用心,院子的格式普通,用料也很浅显,不像主院侧院中,就连顶梁柱子都是整根的细弱檀木打磨而成,住惯了那华贵之地,这个院子看起来,的确是涓滴都不像模样的。
李氏看着佟婉柔久久没有说话,是了,这就是儿媳内心的设法,你给我经心,我给你全意,非论身份职位,只要以心换心。
但是第二天凌晨,佟婉柔才服侍傅恒起床洗漱,院子外头就来了二十几个拿着棍棒的仆人,富察家的哈鲁总管绑着满头辫子的蒙古头走了出去,手里拿了本帐本。
“……”
傅恒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老婆,只感觉哭笑不得。她是不是也太未雨绸缪了,这还没如何样呢,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筹算,不由安抚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