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当她认识渐渐复苏时,头痛欲裂,浑身虚软有力,耳朵里“嗡嗡~”响,闻声有人在哭唤:
“快醒醒,喝药了。”
姜玉姝摸了摸靠近的侄子,软言安抚,对长嫂愈发疏离客气。
许氏陪坐一旁,以帕掩嘴咳嗽数声,揉了揉额头,皱眉答:“喉咙疼得很,头晕脑胀的。唉,年纪大了,身材更加禁不住风寒,老是着凉。”
姜世森一脚踹翻圆凳,瞪视继妻问:“你大哥客岁升为刑部郎中,是不是他事前奉告了你靖阳侯府要倒?”
郭弘磊大感不测,猜疑核阅两眼,客气道:“可贵嫂子体贴。多谢。”旋即,他扭转头,正色安抚道:“你着了凉,有些发热,但放心,大夫说并无大碍。”
姜世森暴跳如雷,从牙缝里吐出字,抬高嗓门说:“那是因为他晓得你把玉姗许配给了弘磊!你一贯偏疼亲生女儿,只要不特别,我便包涵。但千万没推测,当你得知靖阳侯府将倒时,不敢退亲,为了保全玉姗,竟把玉姝推动了火坑!”
半昏半醒的姜玉姝蹙眉,挣扎着展开眼睛,呼吸短促,脸通红,眸光毫无神采。
郭弘磊叹道:“少胡说!快喝药,喝完吃晚餐。”
说话间,他几个大步,高低垂起右手,“啪”地一下清脆清脆,狠狠把拒不承认的继妻掴得倒地。
刘青从泥浆里拔出脚,走近问:“大人,眼看天就快黑了,您说该如何办?”
“哈哈――”翠梅猛地一愣,靠近细看,体贴问:“您的气色如何这么差?着凉了么?”
“这决明寺偏僻,又没名誉,香火自是不旺。但总比驿所强,彻夜终究不消睡地上了,真好!”翠梅兴高采烈,轻巧系衣带。
“玉姝几乎自缢身亡,你到底有没有知己?”
“你――”王氏瞋目圆睁, 无可何如。
“这个家,由我做主,不容任何人胡作非为!”语毕,他拂袖而去。
“你――”许氏愣住了,惊奇不定,细察丈夫神采,解释道:“妾原是喝了药在安息,因下人禀告筹办端阳节,便叫丫环开匣取银子,才发明银票不见了的。影象中你从不碰银钱,妾便误觉得失了窃,没体例,只能挣着起家一探究竟。”
张峰抱拳道:“多谢大师!”
“啊?”许氏再度一愣,手心冒汗,刹时明白了失窃银票的去处。她定定神,极力沉着,状似记念地答:“当然记得。那一年在园子里,奶娘把玉姝抱给我看,彼时她不满两岁,白白嫩嫩,粉雕玉琢的,不哭不闹灵巧极了。”
“桥呢?”头领张峰黑着脸,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咬牙问:“桥哪儿去了?”
张峰一挥手,无法地叮咛:“今晚赶不到驿所了,改去决明寺!”
几个官差四周搜找一番,返回禀告:“高处山谷发水,把桥冲跑了!”
“他还在忙啊?”姜玉姝躺下枕着承担,腰酸背痛,头晕脑胀,抬手一摸,脸发烫。
粗陋禅房内
半晌后,姜家次女姜玉姗白着脸,暗中目送父亲走远,从藏身处站起,对贴身丫环说:“你俩守着门,我进屋瞧瞧。”
“俄然下雨,还没完没了的,费事呐。”
姜世森紧握扶手,不答反问:“许氏,你可还记得、当年初见玉姝时说过的话?”
“喝了药便会病愈的。”
“必须让她把药喝下去,不然病好不了!”郭弘磊面沉如水,俯身抱起老婆,狠狠心,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病人虎口。
翠梅泣答:“浑身烧得烫手,如何喊都不醒。如果灌药,又怕呛着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