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意不容回绝的堵住了他的嘴:“多亏我令人打断他的腿,赏他个经验,不然,迟早都要为燕家招来没顶之灾。”
沈复本日往青檀观去,本是想同她说些甚么的,却不想赶上这桩事,便临时按捺住,道:“居士何时往燕家去?”
第二日晨起,她刚洗漱完,便见玉夏上前,期呐呐艾道:“居士,那女婢求着见您一面。”
良贱不婚, 士庶清楚, 嫡庶尊卑,大唐的雍容之下, 也有如许森严的品级, 莫说是戋戋家伎, 高门宴饮,经常会叫侍妾作歌献舞,倘若宾主尽欢,随便送出去也很多见,时人觉得风骚高雅,也不抨击。
钟意含笑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钟意向他一笑:“倒叫你见笑了。”
玉夏道:“是燕家的郎君。”
那只手还未曾触及到钟意,便听破空声赫赫传来,一支利箭自远处飞来,将手臂射穿,铁质箭头带着赤色,自他手臂穿出!
沈复自侍从手中接了食盒,递与她,道:“母亲令人做了杏花雨润,说这糕点原是你最喜好的,便叫我送来。”
沈复对此置若罔闻,到钟意身侧去,体贴道:“可还好吗?”
好一段痴缠情爱。
她谈笑晏晏,语气轻缓:“燕公,不必谢了。”
钟意心中一惊,连退几步,顺势望去,便见沈复端坐顿时,手中弓/弩尚未放下。
钟意倒了胃口,回身欲走:“既无事,我便失陪了。”
“她倒有目光,”钟意嗤笑:“挑了这么一小我。”
五娘则挽住她手, 道:“好好的兴趣, 倒被这女婢扫了,好不倒霉,他日我再伶仃设席,向居士请罪。”
宴饮已经结束,众女郎起家告别,五娘送她们出门,依依不舍的道了再见。
燕氏女很有几分色彩,燕琅往郑家做客时瞧见,便有些动心,燕氏女看不上他,不肯委身,却情愿多一架桥梁,似是而非的对付了几日,这不,本日便用上了。
钟意听罢,有些玩味的笑了:“能登门讨要郑家女婢,想也不凡,是哪家的郎君?”
凌晨日光亮媚,氛围疏朗,那女冠生的神秀,周身似有云霞,他瞥了一眼,几乎酥倒在地。
燕琅早将燕氏女忘到九霄云外去,顺势油嘴道:“听闻怀安居士仙颜,才情斐然,特来一叙。”
“我无事,”钟意面色有些泛白,低声道:“多谢你。”
“你们、你们如何敢?”燕琅面色错愕,神情慌乱,更无人敢拦,任由侍卫上前,在他惨叫声中,悍然打断了腿。
当然,儿子为何会被打伤,此等末节,便不必在乎了。
钟意这才有了闲暇问:“你本日怎会来此?”
钟意微怔,又有些震惊情怀,接过后顿了顿,方才道:“伯母故意了。”
仗着燕德妃迩来的东风,他也算对劲,但是初入庙门便被拦下,心中早生几分不快,正待怒斥侍卫,却见庙门翻开,有位年青女冠扶着婢女的手,徐行过来。
钟意席间喝了几杯酒,面染红霞, 略微有些醺然,玉夏在她身侧, 悄悄为她推揉额头,玉秋则道:“那女婢好不识相,跟着居士不好么?留在郑家, 指不定哪天就被送人了呢。”
燕琅身边侍从见仆人受伤,皆是面露惊色,齐齐拔剑,保护在侧,他有了底气,再见那二人低声说话,却对他置之不睬,蓦地怒起:“好一双奸夫淫/妇,竟背了人,在道门清修地里厮混!”
他惯来粗暴惯来,力量也大,那一推竟叫玉秋跌倒在地,钟意心中怒起,叮咛不远处侍从,道:“将他拿下!”
燕琅心中惊惧:“你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