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对天子尚且不假辞色,更不要说皇后了,虽也叮咛人请她入内,重新到尾,却也不如何理睬,态度非常冷酷。
钟意道:“太子乃陛下嫡宗子,朝野称贤,自该恭敬。”
“岭南又进了荸荠,太后说便分红两份,归德县主与和静县主一份,另一份给长公主和怀安居士。”
场面重又热烈了起来,仿佛刚才那一幕未曾存在过普通。
他伸手在李政脑门上拍了一下,恨声道:“你个没种的东西!”
“那倒没有,”钟意游移了下,道:“太子毕竟无错,德行不亏,又是嫡长……”
……
“这关我甚么事?”李政惊奇道:“父皇内心不欢畅,也别乱发脾气。”
“陛下说,居士若得了空,无妨详读《汉书》,”刑光彬彬有礼道:“以史为鉴,总能看出些花样。”
钟意寂静不语。
“她站在太子那边,”天子火气消了些,道:“你不活力?”
益阳长公主目送他拜别,方才低声道:“怀安同太子,友情很深吗?”
钟意酒量不弱,但是比起李家那几位,却还差着火候,一壶酒下肚,便有些晕晕乎乎,内殿里暖炉熏香,她脸颊生晕,醉意渐生。
此生如何,她还不晓得,但是在宿世,天子在册立李政为皇太子后,又改立太子为楚王,还留了恩旨,叫李政善待楚王及厥后系子孙。
第二日上午,钟意与益阳长公主伴随太后用了早膳,未几时,便听宫人来禀报,言说皇厥后存候了。
“谁说不睬的?”李政道:“阿意内心也有我。”
皇后目光微亮,非常期许的看向她, 天子神情却有些冷酷,手中酒盏搁下, 道:“居士倒很推许太子。”
“哪儿能?”钟意莞尔,忽又敛了笑意,低声道:“太后她,是不是想起平阳长公主来了?”
皇后大抵早就风俗了,含笑问候过后,又道:“二位县主出嫁时的礼单规制都已经制定好了,母后可要看一看吗?”
刑光笑吟吟道:“陛下叮咛奴婢给居士带句话。”
……
“不成惜,”李政自如道:“莫非父皇感觉,这是一夕之间便可功成的事情吗?即便阿意属意于我,那话也不成能马上见效吧。”
说及此处,二人不免沉默下来,到了寝殿,方才又说了几句,各去安息。
好没意义。
钟意此次入宫,还未曾去拜见窦太后,正逢益阳长公主也在,便相携往嘉寿殿去。
天子淡淡的笑了, 目光中却有一闪即逝的不悦, 场中氛围一时庞大起来。
钟意脑筋中微有浑沌,躺在塌上打个哈欠,懒洋洋的合了眼。
“天子对太子或许另有些父子之情,太子与秦王也或许另有些兄弟之情,又或许底子没有。但究竟上,这底子不首要,他们身后的好处个人味推着他们往前走,直到将另一方完整毁灭,就像当年一样。”
“啊呀,”那人小小的惊呼一声,声音抬高,有些含混不清,但是落在钟意耳中,却似惊雷:“皇后去了这么多年,陛下还念着……当真长情。”
钟意叹口气,道:“我真不想掺杂进这些事里,陛下如何恰好问了我呢。”
益阳长公主同皇后反面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,皇后告别时,她也懒得去送,钟意这一世同皇后倒无甚么寒暄,客气的将她送到了殿外,正筹算归去,却被叫住了。
钟意报以一笑:“但愿吧。”
李政点头发笑,亲身为天子斟茶,道:“阿意不是那种人。”
钟意始终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
这便不是钟意该说、能说的事情了。
钟意义及方才宴上之事,模糊猜出几分,道:“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