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惜，”李政自如道：“莫非父皇感觉，这是一夕之间便可功成的事情吗？即便阿意属意于我，那话也不成能马上见效吧。”
刑光笑吟吟道：“陛下叮咛奴婢给居士带句话。”
钟意寂静不语。
皇后谦恭的笑：“原是儿媳该做的。”
好没意义。
“送阿意往偏殿去安息，”太后见状，体贴道：“再去煮些醒酒汤备着。”
此生如何，她还不晓得，但是在宿世，天子在册立李政为皇太子后，又改立太子为楚王，还留了恩旨，叫李政善待楚王及厥后系子孙。
“唔，”另有人应了句，听声音有些熟谙，仿佛是太后身边的得力之人：“我前不久过来，还赶上尚宫局的人，正往清宁宫送呢。”
那人问：“送甚么？”
宰辅们无人言语, 皇后刚刚才被天子不轻不重的晾了一下，也不好冒然再开口, 益阳长公主便笑道：“既是拂尘洗尘的宴席, 如何提及这个来了？”
天子摆摆手，表示宫人内侍们退下，这才敛了笑意。
钟意听得不解，正待再问一句，刑光却向二人见礼，恭谨道：“陛下还在等，奴婢这便归去服侍了。”
钟意脑筋中微有浑沌，躺在塌上打个哈欠，懒洋洋的合了眼。
天子悄悄看他半晌，又合上眼睛，道：“宰辅们没发话，想来不会反对，有他们的这个态度，便充足了。”
“陛下说，居士若得了空，无妨详读《汉书》，”刑光彬彬有礼道：“以史为鉴，总能看出些花样。”
“阿意骨子里有正气，也有慈悲，”李政道：“皇兄居长，又无错误，即便她于我有情，也不会有所公允的。”
钟意听得有些不耐烦，慵懒的翻个身。
太后对仅存的儿子儿媳不喜，对于两个孙女，倒是至心疼爱，叮咛人接了礼单，对着光细看，再昂首时，语气便好了些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他伸手在李政脑门上拍了一下，恨声道：“你个没种的东西！”
太后对天子尚且不假辞色，更不要说皇后了，虽也叮咛人请她入内，重新到尾，却也不如何理睬，态度非常冷酷。
……
这话委实是不好答复。
天子固然对太子冷酷，但毫不会想叫他死，李政对那位兄长的情分有些庞大，但也不至于叫他死。
钟意同二位县主友情颇好，闻言天然不会推拒，益阳长公主更没有反对的事理。
这都是在说甚么？
他旋即明白过来，笑道：“父皇不会是因为阿领悟方向我，以是才那么问的吧？”
“不活力，”李政笑道：“倘若她不那么说，我才奇特呢。”
钟意仓猝躲开，道：“娘娘太客气了。”
“她站在太子那边，”天子火气消了些，道：“你不活力？”
“我真是老了，如何同你们提及这些来了，”太后发笑一声，道：“和静与归德要出嫁了，我是欢畅，但也有些舍不得，恰好你们都在，也别急着走了，中午干脆留在这儿用膳，算是小聚一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