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籍扫视四周,院中除了柳树与本身的马车以外,别无他物。他笑了一声:“若你输了,便砍光这院中的柳树,一株不剩。如何样,还敢赌么?”
嵇康哈哈一笑,将酒钱扔在桌上,上前携起那人与向秀一起朝门外的马车走去。二人要将那人扶上马车,谁知他却一甩袖,夺过马鞭醉道:“这是我的马车,当然由我来驾!”说着往赶车的位置上一坐,见嵇康二人还在沉吟,举起马鞭道:“你们到底上不上来?不上来,我可走了!”
向秀还是常来看望嵇康。这日他一进柳园,便见嵇康席地而坐,盯着绿绮又建议呆来,心中立时火冒三丈,上前一把扯起他,吼道:“你闹够了没有!这些日子我一向忍着,本日定要好好经验经验你!大丈夫何患无妻,你若感觉本身悲苦,便与我比比!”说着强拉着嵇康,朝街上的黄公酒垆走去。
“好!”阮籍与嵇康、向秀三人驾车来到嵇府柳园,将马车栓在一旁,在柳园中盘膝而坐。嵇康让岳山沏上清茶,三人就这般坐在朗朗明月之下,幕天席地,携风伴柳,侃侃而谈。
“那这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五音,可有雅俗之分,高低之别?”
“我与士季了解已久,他一贯行事仗义,想必不会如此。”吕安反倒感觉钟会不是那种暗使手腕的小人。
向秀见他如此,方消下些火气,也抱起酒坛与他对饮。两人都喝了两大坛以后,相互对望一眼,皆忍不住抬头大笑起来。
“好,我们一言为定!子期,你可要做个见证。”嵇康胸有成竹。
西方有才子,皎若白日光。被服纤罗衣,摆布佩双璜。
“何为高雅之乐,何为低俗之曲?”嵇康诘问。